“这就是你对长辈呵斥的理由?”祁见浔目光凉凉,语气平直,听不出有什么起伏。 他拉着时姜越过时玫,走到外婆身边安抚着老人。 外婆一向温和和蔼,像这样用饭泼人即使是生病了之后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过的,别的患老年痴呆的老人暴躁时可能都会上手打人,但外婆从来不这样,就算是心情不好脾气差也只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这次出手泼时玫估计也是被吓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舅舅时海接完电话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屋内的情况一愣,“时姜来了?祁总也跟着来了?” 视线移到时玫的身上,沉默数秒,“玫玫…你这是怎么了?” 时玫像是一瞬间找到了靠山,几步蹭到时海身旁,委屈道:“爸爸,是奶奶泼的我…” 时姜冷哼一声,也不愿多费口舌,“活该。” “姜姜,你…”时海一时语塞。 这时床上被祁见浔安抚的外婆突然神情激动的指着时玫,“坏女人,出去” 外婆被气得指尖都不住的颤抖。 祁见浔拍了拍外婆的脊背,侧眸间,眉目一凝,沉声道:“出去!” 时玫被祁见浔的气势吓到了,拉着时海几步出了房间。 时姜给张阿姨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去了食堂,拿外婆爱吃的小笼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时玫钻了空子进来。 父女俩在门口的廊道间上说话,声音不算大。 时玫拉着时海的胳膊卖惨又撒娇,“爸,我不想在这儿,你带我回沪市吧。你看看我这一身,头发上都是粥!都是奶奶泼的,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你干嘛还总是让我陪你过来看她!” “还有我妈也是,非要让我来尽孝道,她这个当儿媳妇的怎么不来,就把我推出来?跟奶奶说什么话她都不懂,也不理人,就跟个傻子似的,况且她现在都不认得我了,连你都够呛,那我们还刷什么存在感啊,时姜愿意照顾就让她照顾好了,咱还省事了。” 时姜开门出来就听到了时玫这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时玫口不择言的说外婆是傻子、智障这种难听的词汇了。 本来就没消下去的怒火又一瞬的喷涌,她关紧房门,尽量平缓着气息,不让房内的人听到,“没有人非逼着你来,不愿意在这儿可以马上就滚!” 两人回头望她。 “姜姜,”时海叹了口气,“你何必生这么大气,玫玫也是想好好照顾奶奶的,可是奶奶又不喜欢她…” 时姜冷声回,“用不着你们献殷勤!外婆我自己会照顾好。” 时玫本来没生气,时姜这一句话瞬间把她的怒气引了起来。 怼她就算了,对她爸还没好脸色,她爸好歹也是长辈! 在房间里当着祁见浔的面她不敢发怒,难道现在还不敢? “时姜,你真的是结婚后翅膀硬了是吧,嫁给祁见浔就以为有靠山了?”时玫冷哼,嗤笑道:“你以为祁见浔当初为什么娶你?还不是看上了爷爷给你准备的嫁妆,就城东区那块地,和谁联姻不是,能用联姻换来的干嘛还要大费周章。” 时海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他伸手向前拉住时玫,示意她闭嘴。又转头安抚着时姜,“姜姜,玫玫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别听她胡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