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后。 待齐欢说明来意,梁主薄翻出土地登记薄,颇为遗憾道:“齐姑娘想买大片的土地,难!” 他想从中抽油水,也难! 不过瞟了瞟黎殊臣腰间鼓鼓的荷包,梁主薄又将土地登记薄翻了几遍。 “齐姑娘,眼看快到了庄稼丰收的时候,除了急缺银子的人家,没有几户在这时候卖田。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归整下要卖的田地,一块过户给你。” 按着漠县的地价,根据土地肥沃程度,每亩田大约三到五两银子,他每亩偷偷抽五百文中间费,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有利可图,梁主薄笑的殷勤。 翻看了下他指出的田,齐欢眉目低垂,略感失望。这些地太分散了,东一亩,西一亩,彼此间距离还远,难以看管。 她幽幽叹了口气。 正准备告辞时,陈锦佑突然窜了进来。 “阿欢,你来县衙了怎么也不来找我玩?” 放下登记薄,齐欢转向他,笑盈盈解释道:“因为我不是来玩的呀,我来是想买处庄子。” “哦?那你买好了吗?” 齐欢摇了摇头:“只有散地,没有人卖田庄。” “你别失望,我卖!” 陈锦佑挺了挺胸脯,这些年他收了不少保护费,后来又觉得银子藏在哪儿都不牢靠,还是花了安心。 于是他每攒下一笔银子,就去买地,陆陆续续买了不少田庄,表面是个纨绔子弟,实际上是个实打实的小地主。 听完他的发家史,齐欢柳叶眉微蹙。 示意陈锦佑跟她一起走到院子里,走到梁主薄他们听不到的范围后,她才说出真心话。 起初,她并没有直接开讲大道理。而是寻了个由头,仿佛唠嗑般询问起陈锦佑的“致富”经验。 “陈公子,你能不能传授下心得,那些人为什么给你保护费?” “因为我能保护他们!” “这样呀!能不能具体说说,你怎么保护他们?” “我是县令之子!” “可是陈大人也会老去,等他卸任后呢?” 见陈锦佑被她问住,齐欢换个角度,继续讲道:“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是你,兢兢业业的经营商铺,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却要被人无端剥夺一部分,你开心吗?” 沉默良久,陈锦佑缓缓摇摇头。 “其实,我爹知道我偷偷收保护费后,就已经勒令我不许再做这事,否则就要剁掉我手指。 他打我骂我,却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明明,西瓜帮我买的话本子里,收保护费的行为叫做劫富济贫...” “......” 齐欢嘴角抽了抽:“你是劫富了,但是有没有济贫呢?” “我有!” 生怕她误会,陈锦佑大声道:“我济了西瓜!他说他家很穷,才会被卖来当奴隶,每次收完保护费,我都会分他一些!” “西瓜?” 想起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跋扈小厮,齐欢微微蹙眉。 “对呀,西瓜。他可好了,他能帮我买到很多话本子,还能帮我应付爹娘。” “......” 眼神复杂的望着他,齐欢仿佛看见他被卖了,还能帮人数钱的模样。 陈知县三代单传,夫妻两人对儿子过分溺爱,养成了陈锦佑迷迷糊糊的模样。 解铃还须系铃人。 齐欢决定写点正能量的话本子给陈锦佑看,再写本恶仆惑主的话本子传到陈知县那里。 打定主意,她先将这个事揭过,改变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光靠言语也难以奏效。 不如徐徐图之。 她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但是摸着良心说,陈锦佑对她确实不错,而且他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只是走了些弯路。 作为朋友,就要带他绕回正途。 她抬起眸子,眼神清亮,莞尔问道:“陈公子,将来,你想靠什么谋生呀?” “我...我想经商。”陈锦佑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背书太难了,练武太累了,还是挣银子让人爽快!” “除了收保护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