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人动。 不,是没人敢动。 惊人的灵力威压虚空降,悄声息笼罩了整个临仙台,压得们乎喘不过气。 是愤怒。 “你们可知道这囚妖符阵的来历?”风辞神色沉静,声音也淡淡的,但每个字都极其清晰,“当年魔族在人间界撕开裂口,引魔息倒灌,数生灵触之化妖。人们不忍伤害自己化妖的同门、朋友,所以造出这囚妖符阵,名为囚,为护。” 说话间,风辞已经走上临仙台。 抬起眼皮,眸光沉沉看向承朝:“你们怎么敢——” 温怀玉眉心跳,却来不及拉住身侧的承朝,老猛地挥起拂尘。 万千银丝化作利刃,朝少年刺去。 可压根没碰到。 银丝在距离风辞还有不足半尺时倏然停,附着在法器上的灵力光芒末端开始缓缓褪去,随后,法器仿佛沙化般,点点化作细碎的碎片,被风吹便飘散开来。 “陆、景、明!”承朝大喝声,目眦欲裂,“不、不,你是谁?!” 风辞没有回答,直接越过承朝,走到法阵面前,抬手轻轻拍。 金色法阵应声而碎。 承朝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是谁?” 风辞走到株寒梅树,终于回头看。 临仙台上狂风大作,枝头初生的梅花被风吹落,素白的花瓣如落雪般,却半点近不了身。风辞微笑起来,那笑颜明艳动人,却也冰冷彻骨:“座——” 抬手折枝含苞待放的寒梅,手腕翻转,滚滚灵力翻涌而出—— “千秋。” 刹那间,比那法阵还要精纯百倍的金光在临仙台上升起,倾泻而出的灵力光芒犹如旋流般直冲云霄。少年立于这灵力漩涡的深处,手握寒梅,轻轻挥。 剑光震彻苍穹。 这道剑光照亮了整个临仙台,也将临仙台上那十余名修士掀倒,纷纷狼狈滚了白玉石阶。 除了个人。 承朝。 金色的剑气胸前穿透过去,双目大睁,浑身各处忽然都开始渗出血来。 这是此生第次得见崇敬的千秋祖师,也是后次。 承朝身形向后倒去,处直直坠落,摔了临仙台。 “那道剑气,是——” “千秋祖师……那是千秋祖师的剑气!” 光芒与尘嚣缓缓散去,惊讶、恐惧、欣喜,数声音临仙台传来。风辞只是回头,看向了身旁不远处那袭玄色衣袍的身影。 裴千越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低垂着头,言不发。 风辞闭了闭眼,似乎在借由这个动作压制住某些情绪。 “起来。”说,“别装了。” 回应的,是声极低、极轻的笑。 裴千越缓缓起身,在起身的瞬间,个藏青色的巨型法阵出现在阆风城上空。 灵力光芒如暴雨般落,顷刻间,所有人都好像浑身力气被抽空般,手中法器落地,甚至很快就连站也站不稳,身倾倒在地。 仿佛众生都在朝着风辞俯身跪拜。 天地间,唯有这临仙台之上,不受法阵的影响。 裴千越朝风辞走过来,走得很慢,步步,在风辞的注视走到面前,单膝落地。 嘴角还挂着血,唇色被染得殷红,让的笑容显出种惊心动魄的。 裴千越低头,声音比温柔,又比虔诚:“恭迎主人……降世归来。” 风辞冰冷地看着。 许久,悠悠开口:“那囚妖符阵,你真的破不开吗?” 如果是风辞全盛时期制造的法阵,裴千越或许束手策。可直到方才破除法阵的瞬间才发觉,承朝的灵力不过中上,与裴千越有天壤之别。 如果反抗,方甚至没有囚住的机会。 风辞轻声问:“你在等我?” “如果我不出手,你就等着死?” 风辞用梅枝挑起的巴,那枝条上还翻涌着的剑意,凌冽的剑气瞬间便在裴千越侧脸划出条细小的伤口。 鲜血侧脸滴落,将枝头的白梅染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