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骤然烟消云散。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小舅舅……席叔叔您不必担心。”少年穿戴整齐,拨了拨额前凌乱的碎发,故作淡定地开口。 事实上,他磕巴的话语,僵硬的躯体,多余的动作,连同这一切所透露出的慌张,都被席亭舟收入眼底。 “纪煊。”清晨尚未完全苏醒的嗓子,低哑性感,又因男人自身独特气质染上冷泉般的凉意。 少年不由自主沉醉于席亭舟的声音,半晌回魂儿,对上男人棋子一样黑白分明的凤眼,霎时面颊滚烫,张口道:“我现在叫方星泉。” 席亭舟颔首,视线逡巡一圈,终于在床对面沙发上找到自己西装外套,没等他开口,方星泉若有所感,几步上前帮他取来外套。 “谢谢。”席亭舟接过外套披上。 方星泉到嘴边的「不用谢」卡住,身体本能地屏住呼吸,嘴唇干涩,喉咙发紧,他倏然明白沙漠中干涸的旅人究竟是何种滋味,火辣辣的太阳仿佛正烘烤着他,否则他怎会浑身灼烫,恨不得淋场大雨。 席亭舟皮肤雪白,似月光,似霜雪,是不多见的冷白皮,与之相反的是他乌黑的发,墨色的眸,两种颜色在他身上施展到极致,衬得眉眼轮廓愈加深邃迷人。 剪裁合体,纹理清晰,一眼便知价格高昂的西装外套披在肩头,与他冷白的皮肤产生剧烈反差,偏偏又诡异的和谐,尤其外套垂落遮挡住部分皮肤,形成一个自然深v,淡粉的色泽若隐若现,宛如含苞待放的春樱。 素来清心寡欲的方星泉,首次尝到美色暴击,差点当场阵亡,他羞红一张精致俊逸的面庞,慌慌张张垂下眼帘,又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借余光偷瞟,偏生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琥珀色的眼瞳仓皇失措,上下左右滴溜溜地转,唯独没好意思再瞧席亭舟,耳朵尖红得滴血,双手背在身后扣紧,宛如罚站的学生。 席亭舟寒星似的眼眸荡开清浅的笑意,像雪山之巅开出一朵花来。 可惜方星泉顾着害臊,错过了这短暂的笑意。 “我记得你今年十八岁,生日过了吗?”席亭舟正色询问。 方星泉抬眸,热意逐渐退去,“嗯,二月份。” 这大概算不幸中的万幸,席亭舟眉头微松,端详方星泉的眼神颇为复杂。 方星泉曾叫纪煊,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 三年前,纪家突然发现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孩子出生时抱错了,于是雷厉风行找回纪家真少爷,送走假少爷,各归其位,再无来往。 前十五年,两人虽是舅甥关系,但两家人鲜少来往,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他们关系自然平平。方星泉被送走后,三年时间,这是席亭舟第一次见到他。 即便两人此时与陌生人相差无几,可酒后失德到前外甥身上,仍旧让席亭舟难以接受。 他将额前散落的黑发揽上去,晨辉照射下,修长的手指犹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席亭舟的手骨节分明,或许是皮肤过于白皙,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随意一个动作便十分赏心悦目。 方星泉注意到席亭舟的手似乎比寻常人长,不是大,是长,特别像漫画中才会出现的手。 他不自觉揉了下自己的后腰,小狗似的皱皱鼻子,不仅长,力气还很大。 “席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下午要上班,我得换身衣服。”方星泉主动打破沉默。 席亭舟闻声看向方星泉皱巴巴的工作制服,眉心再度紧蹙,确实得换,转念一想是自己的杰作,顿时气短,心乱如麻。 “稍等。”席亭舟出声阻止,又问方星泉:“有看见我的手机吗?” 余光瞥见地上咸菜似的衣裤,席亭舟拒绝再穿。 “应该在您衣兜里。”方星泉提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