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故事原本悲伤又愤怒,经由金唐的嘴讲述,莫名惹人发笑。 比起因为躲避耳光跌下楼,脸上的巴掌顿时无伤大雅,方星泉宽慰道:“你做得对,保命最重要,其它的可以以后再还回去。” “就是这巴掌太重了,你真该打回去。”方星泉凝视金唐脸上的伤,心里憋了火。 金唐眨巴眨巴眼睛,眸中透出一丝迷惘,云淡风轻解释:“虽然我没有打回去,但我把他推下楼了。” 方星泉:“……” “人,还活着吗?” 金唐点头,“自然,否则我这会儿该在局子里,不能来探病了。” 方星泉莫名其妙有点感动,金唐进局子的遗憾居然是没能来探望自己。 似是看出方星泉担心他失手杀人,金唐反过来安慰:“你放心,我小时候被金卓从那儿推下去过,当时头破血流,身体原本还病怏怏的都能活下来,祸害遗千年,金董那种等级的祸害哪会轻易死。” 金唐说得轻飘飘,方星泉听得心惊,越了解金唐的处境,便越能理解上一世金家的下场。 “对了,你最近生病,听说纪家的新闻了吗?”金唐问。 方星泉一脸茫然,纪家办升学宴席亭舟没去的新闻吗? 金唐倒豆子似的把纪家接连发生的事故告诉方星泉,“如今圈内盛传席家两姐弟关系差,纪家打着席亭舟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翻车了,昨天纪夫人参加贵太太们的茶话会,被人当面嘲讽,脸都青了。” “纪家最近谈生意磕磕绊绊,原来的合作商连着好几家表示合同到期便不再续约,近期谈妥就差临门一脚的项目也全飞了。”金唐动作熟练地削桃子,汁液沾染他白皙的手指,指尖呈现淡粉色。 “给。”金唐把削得光滑的桃子递给方星泉。 “谢谢。”方星泉接过端详一小会儿,“你刀工真好。” 金唐唇角上翘,得意道:“当然,毕竟我学雕刻的。” “雕刻?石雕?”方星泉意外。 对于自己的专业,金唐很愿意详谈,“石雕,根雕,看原料我不挑,其实我最感兴趣的当属玉雕,只不过玉雕太费钱,而且想找到一块好料子不容易,去年生日师兄送了我块好料,我手艺还没学到家,怕一刀下去毁了,迟迟没动手。” 方星泉心念一动,之前他想送席亭舟礼物,被骆骋洋搅和了,后面又没寻到合适的,任何珠宝首饰到了席亭舟面前都会黯淡无光,况且席董什么也不缺。 他着实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 “你可以教我吗?雕个简单的小玩意就行。”方星泉眼睛亮晶晶望向金唐。 金唐突然夸张地抬手遮住脸,“好耀眼,别放光了。” 什么鬼?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 揉揉笑得酸痛的肚子,金唐问:“送给你席叔叔?” 方星泉倒不意外金唐能猜中,坦率地点头,“嗯,他送了我许多礼物,我却不晓得送他什么。” 金唐撑着脸看方星泉,脸颊肉被挤到一块儿,堆出软乎乎的小肉膘,“送你啊。” “咳咳咳……”方星泉咳得满脸通红,灌了好几口水才止住。 金唐半耷拉的眼睛完全睁开,“哇哦,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不可以?”方星泉羞恼反问,“你难道有经验?” 金唐摊摊手,理直气壮:“没有,可我又没对象。” 歪了歪脑袋,金唐眨巴大眼睛好奇问:“所以你俩究竟谁不行?” 方星泉推开他的脑袋,面上红霞飞,故作镇定地说:“我还小。” 谁料往常看起来正正经经的金唐毫无预兆转头,视线移到床铺中后段,即使盖着被子,穿着病服,方星泉仍条件反射地在被窝里缩回腿,蜷缩成一团,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凶巴巴地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