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 脑袋埋进宽阔的胸膛,方星泉贪恋地嗅闻熟悉的气息,独属于席亭舟,凛冽,幽邃,又带着一丝温柔缱绻,仿若深冬时节,大雪纷飞的街道上独自行走的陌生男人,天地银装素裹,他一身黑色大衣,成为唯一的墨色,冷漠肃穆不近人情,直到厚实的围巾抖动几下,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宽大的手掌覆上方星泉后脑勺,轻轻抚摸安慰他,无声而温柔。 “想要亲亲。”少年闷闷地说。 席亭舟无有不应,捧起小朋友闷红的脸,从额头到湿润的眼睛,微微泛红的鼻尖,最后落在柔软的唇上。 与第一次接吻相对比,席亭舟的技术飞速进步,大概脑子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从实践次数来讲,两人相当,但莫名席亭舟就是开窍更快,掌握技巧更熟练,方星泉直到现在仍旧处于下风,时间久了甚至会被席亭舟亲得手脚发软,脑子一团浆糊。 可他就做不到把席亭舟亲成这样。 想想席亭舟当年念书跳级的频率,若非校方不允许,他可能未成年便念完了大学。 同席亭舟比,他不过普通聪明,输给对方实属正常,毕竟不是谁都可以二十出头就当上集团董事长。 “嘶——”席亭舟吃痛,捏了下方星泉后颈肉。 方星泉回过神,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惊慌失措地举着手想摸摸又感觉不大合适,席亭舟正想安慰,告诉他没事,方星泉再度凑上来,小狗似的舔了舔伤处。 席亭舟全身僵住,呼吸停滞,瞳孔颤动。 少年脸颊酡红,眼眸水光潋滟,像无数星子沉睡其中,闪闪发亮,因为刚才的吻,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他一下下轻缓地舔舐,生怕造成二次伤害。 痒,不仅仅是皮肤表层的痒意,愈来愈多来自肌理之下,合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心脏剧烈搏动,脆弱的人类躯体几乎承受不住,血液奔涌,沸腾,席亭舟感觉自己四肢百骸同时闹起分家,每一处都在躁动,每一处都无法平息。 哪怕没有经验,作为成年人,席亭舟自知他的反应代表什么,他猛地推开方星泉,按下车窗,任由外面的风吹散满车暧-昧。 蝉声嘶鸣,窗外的风裹着热意,远远达不到席亭舟想要的效果,不仅解不了热,反而令他燥得慌。 “席叔叔……”方星泉诧异地看向席亭舟,雪白的侧颈洇开薄红,连同敏锐的耳朵,素来衣着整洁的男人,竟烦躁地扯开领带,两根修长的手指扯了扯领口,额角汗珠滚落。 方星泉鬼迷心窍,探头卷走那滴晶莹的汗珠,有点咸,隐隐能尝到席亭舟的味道。 入眼是那截白中透粉的侧颈。 为什么有人连耳朵都生得那么好看? 犬牙咬住软软的耳垂,轻轻磨了磨。 不疼,痒得厉害。 火焰在席亭舟体内燃烧,调皮的孩子非但不帮忙灭火,反倒捡起枯枝,添柴加火。 席亭舟骤然扣住少年精瘦的腰,浓黑的眼眸死死压抑着汹涌的情感,额角汗珠持续滚落,威胁道:“别作死。” 回答他的是侧颈一疼,狗崽子会咬人了。 —— “叩叩叩——” “先生……”交警如往常一样提醒车主切勿乱停车,刚贴完罚单又碰上一辆,敲下车窗,话起了个头,撞入一双阴沉的眼睛,吓得他一哆嗦,半天吐不出下句话。 “干什么?”男人声音低哑,一脸不耐烦,像只被打扰午睡的雄狮。 交警吞咽一口唾沫,干笑道:“这里不允许停车,麻烦将车开走。” 男人爱答不理地应了声:“嗯。” 片刻后,低调的豪车绝尘而去,交警拍拍小心脏,差点以为饭碗不保。 周身大佬气质,看上去就是那种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能让自己走人的厉害人物。 方星泉擦干净手,委屈地抱怨:“红了,都怪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