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它别去碰,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还记得那天自己对薛睿说的话——我会找一个跟我相匹配的人,和他一起过普通人过的生活。 其实这话更像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告诫。她在提醒自己,她该找的是什么样的人,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当老同学强哥在下班后给她打电话,说要给她介绍个相亲对象的时候,她想了想,没有拒绝。 强哥在电话里告诉她:“大年初二那天晚上咱们一起喝酒,我不是说之后会留意着给你物色个合适的对象吗。这话我可不是只说说的,我一直当回事在办呢!这不,物色了这么久,总算有个我觉得跟你特别合适的。” 许蜜语连忙谢过强哥。那晚喝酒时随便一提的话,他居然这么当回事的放心上办着,她感激又感动。 强哥说了声:“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当年可是咱班的班宠,就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随后他简单明了地介绍了一下这个相亲对象:“他叫全志斌,三十出头,没结过婚,做贸易的,已经是个区域主管了——所以经济条件这方面,我是放心的,将来他肯定不能饿着你。长相吗,虽然没有你前夫帅,跟你那个姓纪的同事更是差得有点远,但长得也算周正。过日子嘛,长得过得去就行了,像你那个姓纪的同事那样就属于长得有点过分了,也怪让人不放心的。” 许蜜语听着强哥的话,本来心平气和的。可他两次提到了纪封,她平静的心湖表面像被突然投下两颗石子,溅起一波荡过一波的涟漪。 这涟漪冲撞在她胸口上,隐隐有种叫人绝望的味道。 耳边听得强哥正对她说:“蜜语啊,我给全志峰看了那天咱们聚会时你的照片,他很满意,我也说了你离过婚的情况,他说没关系,只要你人好,他不在意这个。所以你考虑一下,你想见见他人不?” 许蜜语按下胸口里鼓动着的那片涟漪,告诉强哥说:“那就见见吧。” 近两个星期,纪封穿越大堂时,总觉得许蜜语身上起了些微妙变化。 那变化到底是什么,他说不清。但他能感觉到,许蜜语似乎是对生活有了点其他打算甚至是憧憬,她也正在努力让她自己热衷上那个憧憬。 她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疏离了,好像眼睛里自动带着隔离墙,看到他就立刻甩出来立到他们中间。 他总想问她一句,脚上的伤是不是彻底好了,但隔着那堵墙他总也没能问成。 最后他也来了点脾气。搞得他想要上赶着干些什么似的。索性就不问了。 只是看到许蜜语每天努力向着她的新生活使劲,而她那带着憧憬的新生活显然与他无关。他心里就又开始变得烦躁、又开始渐渐生气。 那女人被他公主抱过,也不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她过来问,他也一定说那代表不了什么,并会告诫她不要因为这点亲密动作就想入非非。可她真的一点不问,就好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他又不爽到干什么都觉得像有个事在心里吊着不落。 恍神间好像看到自己抬手去给她撩鬓边碎发。指尖上似乎还清晰留有碰触到她滑腻脸颊和柔软耳廓时的感觉。 猛地回神,赶紧用力把手握成拳,握掉停驻在指尖不散的触感。心咕咚地一跳。跳得让人莫名地心烦意乱。 忍耐着让自己别再去想和那个女人相关的事。可她偏偏阴魂不散似的,那天在会议室隔壁的休息间,她被他困在手臂和胸膛之间,坐在桌沿上努力后撤着脊背使劲跟他拉开距离,抿着嘴唇张大眼睛看着他,那副又荏弱又倔强的样子,反复跳跃到他面前。 最后到底忍不住,他还是没好气地问了薛睿一声:“许蜜语最近在干什么?” 薛睿立刻张大眼睛说:“老板您是不是也发现蜜语姐最近有点不一样?就看起来,有点春风满面的?” 纪封闻声皱眉。 春风满面? “她最近忙什么呢?”他又问了一声,声音被拉得有些紧,像被抻着两头的橡皮筋。 薛睿也问他一句:“您还记得大年初二那天晚上,一起喝酒的蜜语姐那些同学里,有个叫强哥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纪封都感觉到自己肩膀有些发疼。那个不拍肩膀不会说话的人。 “记得。”他硬邦邦地说。 薛睿告诉他:“前两天他通过琪琪……李翘琪跟我打听加确定:蜜语姐和那天一起去喝酒的同事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薛睿看着纪封解释一句,“他问的那个同事指的就是您。” 纪封面无表情道:“我听得出来,不用薛总再费心解释一遍。”阴阳怪气完,他问薛睿,“你怎么回答他的?” 薛睿应:“那我肯定得说你们没关系啊。然后那个强哥立马就给蜜语姐张罗对象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