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头。 小团子收回看远处的眼,靠娘亲手掌上,蹭了蹭。 “娘亲,爹爹……爹爹是什么?” 桑枝手一顿。 “可怜见的。”秋婶子被小孩一句懵懂的话,软到了心坎里。叹气。“要不,你们先见一面,看看合不合适,再说成不成?” 桑枝收回了眼,轻摇摇头。 给小团子裁剪了几个布料,桑枝没有多逗留,便回去。 * 汪娘在家做了一桌菜。 汪大舜又和伙伴们去桥头玩耍了。 见桑枝回来,忙端出米糊糊来喂孩子。 翠秀掀开帘子进来。“汪娘,药铺里人找呢,阿福让我来唤你一声。” 汪娘:“哎,这就去。” 桑枝接过了喂儿子的活。 今日胭脂铺并未开张,翠秀也闲着,便到药铺帮忙。 翠秀:“我来喂吧,盈儿姐。你一天忙前忙后,还没吃饭吧。” 桑枝想了想,确实是。 小团子张着手拍了拍,也高高兴兴地被翠秀抱去。 “外面凉,我抱他到外头凉快点的地方吃。” 桑枝点点头,进屋去换衣服。 崽崽最近很喜欢粘着翠秀,但桑枝也没多想。 因为翠秀人机灵又勤快,和小崽一向玩得很来。 用完了午饭。 桑枝抱着儿子去午睡。 外头蝉鸣。 窗槛吹进徐徐的凉风,帐幔吹拂飘动。 桑枝忽醒来,脖间出了些汗水。 外头日头正烈。 桑枝伸手往床铺后摸摸,没有摸着崽崽,猛惊起。 儿子睡着的位置是空的。 床儿这么高,他怎么可能下得去? 桑枝吓起,连外衣都未披,跌撞地跑出门。 桑枝刚想喊崽崽,忽然听见了侧门巷子里有声响。呜呜呀呀的。 桑枝推门。 看见了冗长阴凉的巷子里。 崽崽正抓着一人的袍脚,脸蛋上挂着泪珠子,呜呜呀呀地不让走。 看清楚了人,桑枝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子里。 男子的脸一如从前,清冷昳丽,一身墨黑描金缎服,脚下是黑色的靴子,身量颀长,因被崽崽缠抱着脚不让走,眉尖只是微蹙。 他抬了眼。 和桑枝错愕的眼对视上。 桑枝绣花鞋往后挪了一寸,下意识想往后跑,然而目光又看到自己的儿子。 反倒往前走了。 桑枝顶着男子的视线,缓缓走近,蹲下,抱起崽崽。但发颤的声音,却暴露了人的紧张和害怕。“安安,回家。” 小团子圆眼里挂着泪珠,豆大的掉。“娘亲,要玩,安安要和叔叔玩。” 桑枝愣了下,低声训斥。“安安!” “桑枝。” 男子忽开口,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桑枝像被点燃一眼,抬起一双红通的眼,咬牙。“你想怎么样?” 大概是人眼中的红意太过明显。 楼延钧眼顿了下。 而后。“我想同你谈谈。” 桑枝咬了下唇,“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桑枝不顾怀里儿子张开双臂往后看,头也不回要走。 身后,清冷的声音:“那儿子呢?” 桑枝:“和你无关,他是我的儿子。” 楼延钧:“陈大夫全说了。” 桑枝一僵,继续硬撑:“……这是我和别人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