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至屋顶,生裂开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随时会脱落那般岌岌可危地悬坠着。 时间紧迫,已是晚上八点二十分,疲倦让她顾不得环境的简陋,她拿出换洗衣物,没耽误一刻,去洗手间洗澡。 经过数小时的转机飞行,阚云开很快陷入昏睡,在沉入梦乡之际,她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人喊道:“room service(客房服务)。” 直到那人连敲三遍门,阚云开才意识到那不是梦里的声音。 然而,睡梦昏沉,她忘却正身处动荡不安的苏国。 压下门锁的一瞬,阚云开被肩头骤然的握力惊醒,随之而来的是额心冰凉铁锈的触觉,走廊漆黑一片不见光亮,视线受阻,只凭想象和感官,她察觉到,那是枪。 “don’t move!(别动!)”门口那人冰冷地喊道。 阚云开惊觉。 一时间,汗毛耸立,她拼命想使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光源的房间和走廊像是噬人无底的黑洞。 黑暗总是能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更绝望一点。 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肘锁阚云开的喉咙,另一手用枪抵在她的太阳穴处,用力把她拖出房间。 枪|炮无眼,阚云开浑身僵硬不敢贸然反抗与交涉,生怕激怒这些狂徒,只能任由不明身份的人摆弄拖拽。 那人对着无线电说着什么,阚云开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却依然能感到语气无情又冷漠,随后她被单独关进一间逼仄闷热的小屋。 阚云开极力想要去了解周围的物品以及环境,奈何手脚都被绳索束缚,门外不时传来踱步声,为了不惊动那人,她被迫蜷缩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试探。 阚云开心理素质极强,她大脑飞速运转分析,她不知袭击酒店的人是什么来头,要钱还是索命,是反|政|府军还是恐怖分子。 但无论如何,她仅是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研究学者,至多被他们作为人质向使馆讨要赎金,生命安全暂时不会受到大的威胁。 忽而,她踢到一个玻璃瓶,本想打碎瓶子用碎片割断绳索,却实在害怕看守之人察觉。 一筹莫展之时,阚云开陡然想起昨天打包行李时,她随手将拆快递的工具放进睡衣口袋里,工具其中一角便是一把环形小刀。 她反手别扭地将工具倒出,费力搓磨着绳子,额间冒出细微的汗珠,呼吸也愈发急促。 凌晨三点,此时距离她被关进这间屋子已经过了两个小时,门外的人每隔大约三十分钟会进来看她一眼。 阚云开手脚上的绳索已经全部脱落,她抄起方才踢到的玻璃瓶,屏息站在门后估算着时间,趁看门那人开门之时,奋力将瓶子朝他的后颈砸去,大步流星地疯狂朝门外跑去。 那人措手不及,失去通风报信的能力,倒下之时,他朝着阚云开的方向胡乱开了几枪,便昏迷不醒。 机|枪装了消|音器,同伙并未听见此处的动静。 阚云开倏地感到左臂一阵钻心的剧痛。 她中弹了,求生欲阻拦她停下查看伤势的脚步。 借着窗外的月光扫视,酒店周围全是拿着机|枪的蒙面恐怖分子,往外跑必死无疑。 阚云开抬眼看向楼梯,本能朝顶楼跑去,准备寻找藏匿之处,等待机会渺小的救援,或许还有命能等到政府军或是维和部队。 顶楼是酒店的仓库,里面有被褥枕套等物品,阚云开摸索抽|出一条毛巾,手嘴配合将毛巾系在伤口处止血。 她捂住伤口蜷缩在铁架后,浑身颤抖不止,虚汗如瀑,牙齿不自觉地战栗。 凌晨六点,头目发现阚云开消失不见,盛怒之下,他派人在酒店进行地毯式搜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