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连漪依旧按部就班地完成作业,然后带着手机,坐公交去了妈妈所在的夜市摊贩。 无论发生什么,她的生活都会活在自己的规划里,雷打不动。 大约是晚上一点,夜市上的人渐渐减少,连漪的妈妈都开始收摊了,有几个年轻的小混混突然跑了过来,要求再做十份炒面。 连漪看清了要炒面的人,染着一头黄色的头发,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混子,骆猛。 骆猛明明要炒面,眼睛却玩味地盯着连漪。连漪意识到了,没搭理,站在连春玫的身后,继续收拾东西。 连春玫也看出了对方并非善类,为了不惹事生非,就应承着,招呼他们坐下了。 骆猛坐下之后却专门挑刺,冲连漪喊道:“小姐姐,这桌子有点脏,过来擦擦。” 连春玫笑着应承了,她拿起抹布,走过去要擦桌子,却被骆猛为难,“阿姨,我们是叫你女儿来擦。” 连春玫正要发火,手里的抹布却被抽走了。 江淮拿起抹布,朝骆猛的脸上使劲一甩,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了。 连漪见状,赶忙跑过去,悄悄拉住江淮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来。 “擦什么桌子,擦擦脸还差不多。”江淮还是双手插兜,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毫无畏惧地盯着骆猛。 骆猛拿下抹布,站起来,和江淮面对面地说:“今天你就一个人,还敢这么对我,是不是想死?” 江淮也没有被激中,轻飘飘地说:“吃不吃饭,不吃饭滚。” 骆猛看不惯江淮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饭不想吃了,去单挑?” 江淮冷冰冰地盯着对方说:“滚。” 骆猛一群人走在前面,江淮跟在他们后面。 “江淮。”连漪紧张地叫道。 她昨晚发誓不再理他的,可他又要去跟别人打架。 连漪看见江淮站在路灯下,朝她回身,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四周,平添了一种暖意。 连漪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江淮用唇语说着“快走”,然后没入了黑暗中。 连漪求妈妈,说:“妈,我担心我同学出事,如果是因为我,就不好办了。” 连春玫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冷酷地说:“他们都是男孩,没关系,我们还是少惹事。” 连漪还要求妈妈报警,妈妈却问:“那男孩是不是喜欢你,还是说,你在早恋?” 连漪想都没有想,猛烈的摇头,她小声道:“我不会的。” 连春玫又是一通说教,无非是现在这个年纪,谈恋爱会耽误学习。 连漪帮妈妈收拾着东西,心里憋得慌。 她就是突然难过。 骆猛说找个地方单挑,可他们一群人,江淮只有自己一个,是单挑,还是一群打一个,可想而知。 骆猛不是善茬,不仅在学校内部打,还跟外校打,江淮一定不是对手。 连漪想,虽然这个家伙昨天表现很差劲,但她还不想让他死。 他坏,但罪不至死。 收拾完东西,连春玫开车,连漪悄悄的脚尖点地,悄悄跳了下去,沿着寂静的道路,返回去找江淮。 连漪给江淮打电话,每一通都无人接听,她急得快要落泪时,电话接通了。 连漪擦了擦眼泪,不可思议地问:“江淮?” 江淮“嗯”了一声,说:“看身后。” 连漪转过身,看到江淮浑身是土,嘴角带血,脸颊还有些乌青,笑起来更邪魅了。 连漪跑过去,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