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单递给他,俞景望付了款,戴清嘉问说:“体谅我是贫穷女学生了?” 俞景望淡道:“就当是赔你的开衫。” “这样就算赔了呀。”戴清嘉拖长声音,“早知道我多买几支。” 导航的终点是寻亦的公寓。俞景望方向感和记忆力都很好,对上海的道路也算熟悉,去过两回,其实不再需要导航指引。 经过外滩,戴清嘉叫停:“我要过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俞景望无视她的请求,“而且你在酒吧不是看过了吗?” 戴清嘉初来上海第一周,所去的酒吧就在外滩旁边,她反驳说:“我那是远看,并没有在外滩散过步。”她执拗道,“我就要去。” 一周五天待在郊区,周末外出的时光很是珍贵,戴清嘉不打算轻易返回。 外滩的观景台寒风刺骨,隔着一条黄浦江,陆家嘴的高楼灯光璀璨。俞景望和戴清嘉穿行在人海中,她顾着看夜景,不注意走路,他不时拉她的胳膊一把,以免她撞上其他行人。 演员的感情是天生的,但是感官是训练的,比起陆家嘴的摩天大楼,戴清嘉更感受到是空气中弥漫着江水的清凉腥气。 闲散地走了半小时,她意犹未尽:“今天是周末,可以申请喝酒吗?” “不行。” “我和你说话就真的很累。”戴清嘉苦恼地说,“能不能不要我一说什么你就拒绝。” “发酒疯的人不要喝酒。” 他倒是不是在担心她。医生会和病人说吸烟喝酒有害健康之类的话,病人不听就算了,身体是自己的,在非关系生命的事情上,病人总有自决权。俞景望主要是顾虑戴清嘉喝了酒不受控,给他带来麻烦——她疯起来力气不小。 戴清嘉回想起一些和俞景望旧时的恩怨:“原来你这么记仇。只是咬了一下你的耳朵而已,就记到现在,真小气。”她的手从他敞开的大衣探进去,戳着他的腰侧,“现在我不只咬耳朵了。你能怎么样?” 俞景望并不怕痒,抓住她的手拿出来:“手真凉。” 人的体温有差异是正常的,可是戴清嘉的手简直像冰块。 俞景望的手宽阔暖热,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像在冰天雪地里泡温泉,反差的舒适感。可惜他很快地松开了,戴清嘉与他讨价还价:“去吧!你不喜欢吵闹,就不去有舞池的酒吧。”她威胁说,“你不和我去的话,很难说我不会心痒然后半夜偷跑出来。” “我不觉得为难吃的食物买单是冤大头。”俞景望瞥她一眼,“我现在反而更像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