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宝宝?” 白茶在哭,肩膀都一颤一颤的,明明是她对不起江趁,她知道自己没有脸哭。 可就是忍不住,他越好,她心里就越难过,越讨厌自己。 江趁什么都没做错,却遇见了她这样的人。 白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团乱麻,应该快速斩断,和他和平分手才能避免更深的伤害。 白茶从没这样清晰地意识到,她是个懦夫,是个贪心的混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可耻地想,如果将错就错下去呢? 只要她不说,江趁永远不可能他们的开端是场骗局。 可她不能。 江趁这样的人,应该被人赤诚热烈地爱着,白茶给不了那样干净的爱,她也配不上他的一场喜欢。 桥上人越来越多,天空中爆出第一簇烟花,是浅浅的蓝色,像深海中美人鱼的尾巴。 江趁帮她擦着眼泪,“我女朋友怎么比小孩还能哭?” “江趁……”她叫他名字。 “嗓子这么哑,先别说话了。” 像是有了某种预感,江趁把她下眼睑上的泪抹掉,没让她继续往下说。 白茶从来都没在他面前这样哭过,这一瞬间,江趁脑中再次浮现出景晴晴那句话—— “她根本就不爱你。” 江趁不是会患得患失的人,可自从遇见白茶的那天起,一切都在变。 他此刻心里很空,布了整个天空的烟花都填不满。 江趁把白茶缩在羽绒服袖子里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她的手平时都暖乎乎的,今天却很凉,江趁捧到手边呵气都暖不热。 他的心脏也在止不住地下跌,整个人的气息都渐冷。 就像冬天室内玻璃上的白雾需要人去擦擦才能不再模糊,江趁的情绪需要人抚一抚、顺一顺。 可他怕吓到白茶,更坚定她的某种决心。 “带你去挂同心锁行不行?”他尽可能将语气放平,像是没察觉到任何事。 “江趁,”白茶吸了吸鼻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们分手吧。”她说。 望不到尽头的临水长桥,数不清的牵手拥抱的情侣,一簇又一簇在空中大片炸开的各色烟花,浪漫而热闹的场景。 她说要和他分手。 江趁脸色彻底沉下来,他直起身,牵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强硬地挤进她指缝,与她食指相扣。 他腿长,步子也大,白茶跟不上,被他的力道带得有些踉跄,往同心锁围栏那儿走。 她想让他停下来,可他太强势,不给人半点挣扎的余地。 直到到了同心锁围栏前,他才停下,将手中的同心锁塞给她一个,像是白茶刚才根本没说过那句话。 可白茶知道,他听见了。 她已经错的够多,不能任由这种错误继续延续。 江趁应该和真正爱他的人挂同心锁,看零点烟火,而不是和她这样一个骗子。 她不肯挂,就那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很倔。 江趁心脏像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在哗哗流血,却隔着封闭的胸腔,没法止住,只能任由它疼。 他嗓音冷得淬冰,语速却很慢: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茶不敢看他眼睛,低垂着脑袋,泪水一滴一滴往下砸,她艰难地点头。 “喜欢上别人了?”江趁问。 她摇头。 江趁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底线可以一退再退。 从前他觉得,只要白茶还喜欢他,他就不会放走她。 可是现在,他只要她没喜欢上别人就行。 “咱们俩在一起多久了?”江趁抬起她下巴,逼她直视他。 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看起来难过极了。 她磕磕绊绊地说,“两,两个多月……” 江趁的心口一陷,语气也放缓了些。 “你还知道才两个多月?”他一字一顿,“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 白茶没有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