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跟上去,眉头微皱着:“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失眠了。” “没有。” 明明昨天睡了一整天,刚才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记得了。 祁砚清烦躁地捏着眉心,吃饭都吃得漫不经心,是饿了,但胃口不好,吃一点就饱了。 “再吃几个。”陆以朝推了推他的碗,“你现在的饭量太小了,冰箱里那些欧包和酸奶不能再吃了,营养不够,你又不需要减肥,好好吃饭。” 陆以朝絮絮叨叨地说着,祁砚清全当听不见。 两人今天出来都没戴帽子,这家店也没有包厢,时不时就被拍一张照片和视频。 祁砚清看到他们举着手机更没胃口了,之前就是这样,陆以朝最爱在人前演戏。 “你吃。”陆以朝扶了下他的手,让他别放勺子。 然后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眉眼温和地笑着:“不好意思,大家能不拍照了吗?我们只是吃个早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围的人收敛了一些。 陆以朝喝了口汤,脸色没有好多少,“我没想太多,就是觉得早上吃这个比较舒服,下次还是找个包厢比较好。” 祁砚清没什么表情,擦了擦嘴,冷淡地说:“你不就想让人都看到吗。” “那倒也是。”陆以朝低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但也不想让你不自在。” 祁砚清往后一靠,不冷不淡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以为我表现的挺明显了。”陆以朝声音低哑,苍白的脸上染着笑意,“我在追你啊。” 亲耳听到这句话,祁砚清微微出神,下意识攥紧拳头,掌心被指甲刺出红痕。 他垂着眼眸不说话,长发随意落下,睫毛投下的阴影挡住了情绪。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认真地说:“太晚了,陆以朝。” 他对上陆以朝泛红疲倦的眼睛,“我们都有错,但我不想再继续了。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想继续了,很累。” 他分不清陆以朝的真心和假意。 前一秒说爱他,后一秒就有可能来一句都是演的。 不要就是不要了,当初决定放弃的东西不可能再捡起来。 祁砚清说完就走了,回去后趴在沙发上全身都没了力气。 他掀开毯子裹住自己,把脸埋在沙发的角落挡住刺眼的阳光。 可就是睡不着了,哪哪都觉得不对劲,很烦。 陆以朝在车里坐了很久,刚才祁砚清眼睛红了,嘴上说着不要了,那红什么眼睛啊,让人想哄哄。 他腺体还是很疼,想抽烟,又不想毁了车里很淡的玫瑰香。 再有一周就是春节了。 两天后还没到春节,祁砚清就和元淮走了,要飞四个多小时。 祁砚清这几天睡眠不太好,吃着安眠药都不太能睡着,一晚上昏昏沉沉的,整天全靠咖啡续命。 他一上飞机就戴着眼罩休息,元淮跟他隔着走廊,戴着耳机看视频,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你这几天怎么跟怀孕一样,那么困啊?别是身体出毛病了。” 祁砚清:“怀你妹。” 元淮转着笔,“那不行,我爸妈感情挺好的……” 正说着话,元淮就看到了坐在祁砚清旁边的那个人。 陆以朝?他怎么在这儿? 陆以朝抬了抬帽子,轻蔑的目光瞟了眼元淮,黑眸冷沉。 “呵。”元淮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人是怎么买到那个位置的? 陆以朝一直没出声,放平小桌子继续工作,是不演戏了,工作更多了,先把公司整顿好。 起飞没多久,他就看祁砚清缩了缩脖子,身体不舒服地动了几下,交叠着的脚腕往回收了收。 凑近听着祁砚清略沉的呼吸声,睡着了? 他展开毯子搭到祁砚清身上,把他的手放进毯子里,拉好边角。 祁砚清戴着眼罩,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藏了起来,现在最显眼的就是他鼻尖的痣,和微微张着的嘴唇,离得有点近,能闻到一点柠檬薄荷的清香。 陆以朝眼眸渐沉,喉结滚了滚,一时间觉得口干舌燥。 明明已经吃过药了,反向标记应该压制住了才对,但他现在…… “咔嚓”一声,陆以朝抬头看去。 元淮正举着手机拍照,没关声音。 陆以朝皱眉,这人是不是有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