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演着爱他又演不爱他……他快分不清了。 已经被他骗过一次了。 祁砚清拉紧被子,身体弓成一团。 …… “没发烧……腺体看起来也没事,没有信息素……还在睡觉……” 祁砚清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他刚动了下身体,就感觉到后背被拍了拍。 陆以朝轻哄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睡吧睡吧。” 陆以朝一边说一边拍哄着他的后背,动作很轻,有时候会摩挲两下脊骨。 祁砚清皱眉,这才发现自己抱着陆以朝的腰,陆以朝靠坐在床头,房间里开着一盏台灯。 “没醒,睡得挺沉。”陆以朝打电话说。 谈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可能还是太累了,毕竟做了手术没多久他就天天熬夜,又上节目又是出去疯跑。” “别太担心,他的腺体目前算健康,而且是半休眠状态,不太容易被信息素影响,不如担心你自己。” “我没事。”陆以朝声音更小了,“我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 谈妄:“我是让你也好好休息,听你声音就不对,身体免疫力太低才会发烧……” “我知道,别说这个了。”陆以朝低声说,“等回去了再给他做个检查,我怕他的腺体没愈合好,又落下什么毛病。” 祁砚清手指勾动几下,手臂还横在陆以朝身上。 他的脸贴着陆以朝腰腹处的睡衣,能感觉到陆以朝偏高的体温。 陆以朝挂了电话,压着声音咳了几声,像是怕吵醒他。 祁砚清闭了闭眼睛,然后他收回手臂,转身背对着陆以朝。 “醒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陆以朝俯身看他,语气温柔,“饿不饿?我还给你温着……” “不饿,你睡吧。”祁砚清说。 陆以朝捏着发胀的太阳穴,没再继续说话,当然更不可能睡觉。 问过谈妄之后,他其实更能肯定心里的答案了。 祁砚清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里。 跟元淮在一起的时候没事,跟他在一起这两天,明显能察觉到祁砚清的烦躁和不自在。 陆以朝叹了口气,轻轻掀开被子躺下,然后从背后抱住祁砚清,掌心搭在他温软的肚子上,轻轻捂着他的胃。 “真的不饿吗,我给你做了饭。” 祁砚清闭着眼睛,“不饿,你把手拿出去。” “我让你困扰了,祁砚清。”陆以朝还是抱着他,闻着他的脖颈,语速很慢,却很坚定。 他继续说:“你困扰你想不明白,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还有一点在乎我。” 祁砚清深吸了口气,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是。” 陆以朝眼睛慢慢红了,他就这样抱着祁砚清,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外面还有电视的声音,有小铃铛的铃铛声,有邓爷爷的笑声。 陆以朝抱着他,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良久,祁砚清才说:“你可信吗。” 陆以朝:“不可信,混事做太多了,我活该。” “我连你有心理问题都没看出来。” “我跟你结婚三年,把你养得一身是伤。” “跟我在一起之前还好好的,在一起之后胃也不好,腺体也不好了。” “你发情我还欺负你,故意不给你信息素,故意让你跟我低头。” “我骗的你放下了芥蒂,骗的让你喜欢我,然后又把你丢在那个房间。” “我还用离婚协议羞辱你,我嘲讽你对我的喜欢。” “要不是我做得太过,你也不会冒死洗掉腺体,连几个月的时间都不想等。” 祁砚清紧咬着牙关,每件事想起来都让他偏体生寒,可他又感觉到陆以朝的身体有细微的颤抖。 陆以朝桩桩件件地说,声音越来越小,说的自己都没了底气。 祁砚清动了动嘴,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大团湿棉花,只留有呼吸的缝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身上的骨头寸寸发软,不听他的指挥,连人都推不开。 少顷,陆以朝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给他裹紧被子,看向他的眼睛。 两人的神情都不轻松,都在极力隐忍和克制着情绪。 陆以朝抱紧怀里的人,捞进自己怀里,揉着他的肚子,又握住他的手腕,“祁砚清,你早该扔了我,你还是太心软了。” 祁砚清握紧手掌,指甲刺的掌心发疼,“我现在扔也不迟。” “迟了。”陆以朝眼睛酸涩,定定地望进他眼里,目光变得越来越不舍。 “祁砚清,我是对你最不好的人。”陆以朝贴近祁砚清,看着他苍白疲倦的神情,“可我还是想要一个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