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眼眶发热酸涩,喉咙里梗着一大团棉花,让他现在很难受。 谈妄:“你知道反向标记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祁砚清摇头,眼里却渐渐升起一层水雾。 “是绝对忠诚的爱。” 祁砚清瞪大眼睛在这一瞬间哭出来,他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出来,在地面溅开。 “祁砚清,我离开你就会死。” “祁砚清,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祁砚清,你别走了……” 祁砚清在这一刻泣不成声,抬手捂着脸小声呜咽着。 谈妄安抚地按着他的肩头,“你刚才说你觉得陆以朝恨你,但其实他爱你爱的已经没有自己了。” “他真的很爱你,砚清。” 祁砚清压抑着哭声,肩头细微地颤抖着,看起来很脆弱。 谈妄在一旁看着,他也算是见证了两人的分分合合了,能走到今天这步真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儿祁砚清冷静了很多,鼻音很重,“那反向标记怎么办?” “反向标记只要有omega的安抚就能好很多,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做手术,另一种……” “你对他好点给足安全感,有可能会慢慢减轻,轻微的反向标记对身体危害不大,我估计他挺早就被反向标记了,不也一直没事。” 祁砚清哦了一声,肩膀塌下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谈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砚清,眼睛永远都要往前看。” 祁砚清看着陆以朝,像是没听到他说话。 谈妄看砚清佝偻着腰坐在那里,像极了曾经迷茫无措的时候。 当年的祁砚清就这样耷拉着肩膀,缩着身体,脸色异常苍白。 “喜欢的东西抢过来不就行了。” “他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我们天天吵架……那我就不告诉他,显得我自作多情。” 所以哪有什么自作多情。 爱让人自卑,也让人盲目自信,笃定自己一定是最好的那个,又深信不疑地认为对方不爱自己,两种想法交织并行,矛盾又和谐。 谈妄再次感慨,他只是个腺体科医生,会一些心理辅导,偏偏一直在处理这些感情问题。 祁砚清眼睛还有点红,他起身说:“我出去买点东西吃,他能吃什么?” 谈妄眼神含着笑,可以,知道关心人了。 “我陪你去吧。” 两人去了外面的便利店,谈妄跟他说注意事项,告诉他能吃什么。 回去的时候走得很慢,谈妄好奇地问:“我记得有段时间你总让我去学校找你,你嫌陆以朝和祁楚星烦,说两人玩总想带着你。让我说我在追你,他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无端的恶意。” 祁砚清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 “当时跟他们接触很少,每次也都是见个面就分开了,但就算这样你和陆以朝的关系都还不错。” “是不错。”祁砚清说。 谈妄回想着:“大概是绑架那件事之后,我没再去学校找过你,那段时间你心理问题很严重,偏激又发疯,见谁骂谁,我都差点没控制好你。” “你和陆以朝做不成朋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是不是?” 祁砚清又点头。 谈妄:“那之后祁楚星就去国外疗伤了,你开始频繁参加比赛,等我再听到陆以朝名字的时候,是你说你们要结婚了。” 不尴不尬地做了一两年连朋友都不是的关系,忽然就结婚了。 谈妄问他:“砚清,我挺好奇绑架后发生了什么,你和陆以朝怎么就越走越远了。” 祁砚清拧眉,回忆的片段已经断断续续的,只能将就连起来。 当时陆以朝一开始是陪在他身边,“绑匪已经控制了,他欠了很多钱……” “我不想听这些。”祁砚清语气很冷,“你能不能出去,我不想见人。” “好,不说那个,我们说别的。”陆以朝温柔地说。 可当时的情况是陆以朝说一整天的话,祁砚清一句话都不说,只让他出去。 “清清,你没事吧?”陆以朝捧着他的脸,“你看起来很不对劲,这几天晚上是不是睡不着?害怕吗?” 祁砚清目光很冷,毫无波澜,“有什么好怕的,绑架而已,我又没死。” “别这么说,我今天晚上陪你,想不想打游戏?还是听陆哥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陆以朝一直笑眯眯的,“对了,楚星今天醒了,腺体的伤影响到了腿……” 祁砚清还是很冷漠,“腿伤了又不是死了,不都活着吗。我说我不想说话,你是不是聋了。”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腿伤了也是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