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扰了你们两口子的清净,又到客舍去打乱做生意,我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次数多了,张世月很不好意思的同许禾说起这事儿。 “这有什么,人生大事最为要紧,那头的人手不少,二姑不必那般忙活,只用好好留意小娥的夫婿现在便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一家有女百家求,且不说小娥这些年在张家养的明眸皓齿,又在费廉的村塾里读过书。女孩子好学,入学虽晚,比不得城里的小姐会吟诗作赋,但是写字读书已经没有问题。 另一层方圆百里谁家不晓得小娥和他娘是跟张放远两口子住在一起的,有张放远这么一个有钱地主表哥做靠山撑腰,许多人家都看中这背后的财势,提亲的人家不光踏破门槛,且门楣都还不低。 像是寻常的穷苦人家压根儿不好意思请媒婆前来,来的尽数都是些什么人物?地主、村长、家境还算不错的读书郎……前来之人条件都好,羡煞村里待嫁之人。 便是比小娥小上一些都晓茂都羡慕不已,偶时在张放远这头吃饭两人还说笑一场。 “二姑若是有见着合眼缘的尽管同阿远说,别光听媒婆的,媒婆专挑着好的说,大毛病是一字不吐,要是看中了人选,先让阿远去打听一番此人的家境人品。” 见着两口子这么为她们家小娥这么着想,张世月心中感激不已,这些年要不是跟着张放远,若还在远县里讨生活,那小娥决计是不可能有今天的好日子的,说着她就抹起眼睛来:“倒是没别的,只要人品好踏实,待小娥好就成。还有一则,还是别嫁远了才好。” 许禾点点头,远嫁遇上事儿家里就不好做主了,不过好在是前来提亲的大多数都是附近的。 一家人没有太早定下人家,左右想着小娥也才及笄,年纪不大,便是再养个三五几年,她这表哥也是交的起晚婚钱的。 事情没定下,小娥倒是成了村里当年的第二个许韶春,年轻男子总是捎送着礼物,时常在下学的路上被人叫住,只不过小娥却是铁一般的面孔,从来都不收人家的东西,倒是让村里的男子无机可乘。 一家人都稳得住不着急以后,反倒是更容易看出来谁家是最有诚心的。 得知女孩子不想那般早嫁,唐家坝的大姓地主唐家一直锲而不舍,总是找着机会前来拜访,先是直言想拜访张世月,被拒以后就干脆说要跟张放远来往生意,言说亲事不成生意在,倒是得了张放远的青睐。 时日长了以后,饭桌上张世月也不禁问起张放远:“那唐家的究竟如何?” 张放远虽然和唐家人来往着,但也当真是生意上往来,像是从唐家果园里低价拿水果到客舍卖啊,又介绍走商去唐家拿货云云,没怎么一直绕着亲事儿上说,他也没有跟张世月说过唐家如何,到时候左右了她二姑的判断。 既是张世月主动问起,他也就道:“我素日同唐家来往的是唐家老爷,唐家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早已经成婚,孩子比瑞锦瑞鲤都还大四五岁,是他们家最小的儿子今年十八了,一直还没有看好合适的人家。” “那阿远可见过这个小少爷?” 小娥默默扒着饭,听到如此议论,脸色绯红,轻轻放下碗筷回屋去了。 许禾见状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张放远抬眼看下去了的姑娘,捏了下许禾的脸:“你笑什么?” “小娥也太害喜了。”想当初他的成亲对象可是脸皮厚到直接上家里一桌子吃饭,还当面商量聘礼的。 张放远大抵也是能猜出他想的是两个人刚要成亲那会儿的事,那几年家里条件虽是不如现在,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成亲前还私会来着,可比现在门楣高了要自在许多。 “你接着说啊。”许禾回过头又催促着张放远。 “噢,先前唐老爷也带唐小少爷出来过几回,是个内敛话少的,不似他的兄长擅长经营家财料理田地,但却是个会读书的,现在有童生的功名。” 实话来说,因着费廉,张放远听到读书人下意识都要提起些神来,为此仔细考量过这唐家小少爷,到底是家境不错,修养也比穷酸书生要好很多。 张世月默默点了点头:“如此倒是听着不错。” 许禾道:“平野村那头也有个读书人不是也求小娥,还是秀才,功名比唐家小少爷高,不过家境的话就没有地主家了。说到底还是得看小娥的意思,看她是欢喜什么样的了。” 张放远又道:“那要不我借着宴请,把合适的都喊来,小娥在家里隔着屏风相看一眼?” 张世月觉得这主意不错,虽然大户人家讲究诸多,可是也不能盲婚哑嫁,连见都不曾见上一面如何好就安排婚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