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难民都是穷苦人家,几番受灾无处可去的。大伙儿想想,咱们村要不是张放远囤炭火让大家赚了钱手头阔绰,今朝还不是照样在吃苦?” “瞧着旁村,哪个村子没有遭罪的?大伙儿将心比心,咱们村子人多了也是个好事儿嘛,以后河水灌溉,划分公山公地也更多好选不是?” “你瞧瞧那难民堆里的那些个孩子嘛,瘦弱的就剩个骨头棒子,大人也就罢了,你们谁家没有孩子的,看看忍不忍心?也给孩子留□□路嘛,来都来了,又何必这幅模样嘛。” 村民受一通数落,确实也最是吃这一套,登时就心软了:“咱们也不是刻薄,就怕遇见先时广家那种贼东西,那会儿咱们也待他们家不薄嘛,还偷人东西去。”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是扭头叫张家送县府去了嘛。” 村民没在有话,在村长家唠嗑了一会儿又回了。 经了这一遭,村里的原住民倒是没有那般排挤这些难民了,一则有村长帮忙说话,二来又是张家的雇农,所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有些心善的村户见雇农挖野菜吃,还把自家地里多的萝卜白菜送去。 虽说开春了旷野上野菜多,笋子蕨菜等等,但到底是野生东西,城里人吃新鲜倒是不错,农户人家顿顿都吃也是寡的慌。 但不论怎么说都比寒冬腊月的好,开春了总不至于叫人饿死了去。 第104章 三月中,雇农的房舍修筑完毕,陆续也都从客舍搬了过去开火烧灶,一时间村子里又多了好几股炊烟。 雇农也依言行事,把家里的子女送到了张家做事,一夕之间张家就多了四五个能吆喝做事的。 大的十二三,小的十来岁,倒是都能安排差事儿做的年纪。 许禾把人交给来的早的黄芪和甘草学学规矩,他和张放远还忙碌着入新宅的事宜。 两口子考虑着既然雇农都已经安置了下来,又都耕地种田了,那他们也就能安心搬去城里。 其实村里和城里两头都可以住,这头产业不少,定然还是要时常回来查检的,不过他们两口子去了城里也不忧心,张家说到底不止他们两口人,他大伯四伯都会照看着家里。 “这朝我就不同你们两口子搬去城里住了,在村里住习惯了,再者我又惦记着客舍茶棚的生意。” 张世月帮忙整理着两个小朋友的衣物玩具,两口子是理所应当的让她跟着去城里住享福的,但她左思右想,还是更想留在村子里。 “村子里在家闲坐够了,出门随便都能找着点事情做,地里拔一把草啊,锄半块地,周遭都是熟识的乡亲,日子好打发。”张世月道:“小娥也有了,等月份大了说要我去照看,村子这头怎么也比城里近嘛。” 张放远还想劝两句,被许禾叫住:“便随二姑的意吧,左右城里到村子也不是多远,又不是不能常见了。” 他很能理解张世月,人上了年纪舍不得离根儿,也不如年轻人更能适应新的环境,再者孩子又在村子里,哪里愿意挪地儿。 张放远也就只有答应下来。 家里收拾妥当,两口子便想着尽快搬去城里,早点把孩子的老师确定下来才好,没先走,倒是来了个稀客。 “听闻瑞锦和瑞鲤要寻开蒙老师,你们两口子还未曾寻到合适的,怎的也没有让韶春告知一声,说来总归是连襟,亲戚一场,理应当互相帮忙才是。” 张放远让许禾去斟茶,把人支了出去,单独留下来同最近春风得意的费秀才说谈。 倒也不是他心眼儿小见不得自己媳妇儿和费廉说话,实在是留着许禾他反倒是更会装模作样说大话。 “这事儿我们也想过了,念着费秀才教导的孩子年纪都要大些,两个孩子还小,怕是要更加费心管教才是,只恐费秀才忙碌不过来,还是去城里请个先生更为妥帖些,也好让我跟禾哥儿安心。” 费廉道:“怎会,我对学生一视同仁都会认真教导,为人师表如何会嫌忙碌劳累。” “我知道你们对城中先生格外敬仰,心中思维固化,其实城里的先生不一定教导的好孩子,只是一味的收着极高的束脩礼,其实文采也不过平平,自己吊高了蒙骗未曾读书之人罢了。” 说着,费廉顿了顿又微微一笑:“前阵子咱们村里的书塾不也出了个秀才,为此这要紧的不是地方,而是选好老师。” 张放远吃了口茶水,殊不知此人究竟是想收瑞锦瑞鲤做学生,还是想来显摆一下前阵儿自己书塾里有个学生考中了秀才之事。 不过任凭他如何吹嘘自己,贬低城里的先生,张放远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心意把孩子送到费家书塾去读书,且不说他不喜费廉,再者他还能不明白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