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带着熏香的味道整整齐齐叠好放在那里。襦裙上面摆放着一个不起眼儿的素色荷包,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塞得鼓鼓囊囊。 左修恒对衣服没什么兴趣,伸手把荷包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看了一会儿之后,把荷包解开,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在了桌子上。 三两银子,三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左修恒把银子往旁边扒拉一下,拿起三张纸一一打开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左修恒的嘴角就不自知地勾了起来,胸腔震动,止不住地闷笑出声。等把三张纸都看完,左修恒已经笑得停不住,胳膊撑在桌上,带着桌子都在晃个不停。 听到左修恒愉悦的笑声,守在外面的程遇和章贺面面相觑,目露震惊。他们主子看的这是什么书,这么好笑的? “全部家当都在这儿,等小野猫发现丢了,怕不是会急哭了。”笑了好一会儿,左修恒才停下,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他把三张纸原样折好放回荷包,又把三两银子塞了回去,荷包系好,对着门口出声:“程遇。” “主子,有何吩咐?”程遇闪身进来,拱手施礼问道,目光却装作不经意间扫向桌子上的书,当看到上面的“兵法”二字时,程遇困惑了。 左修恒点了点桌上的荷包:“把这个送到百花楼,给小厨娘。” 程遇看了下窗户:“现在?” 左修恒点头:“现在。” “是,属下现在就去。”程遇伸手去拿荷包。 可程遇的手还没碰到荷包,左修恒却先一步抢了过去:“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话毕,起身穿衣,挽起头发簪了根玉簪出门就往外走 心中虽然有疑惑,但程遇没有多问,紧跟着后面一起往外走,到了门口,一招手,跟上来几名护卫。 夜深人静,几人不走正门也不骑马,飞檐走壁,一路朝着百花楼奔去。 - 古月瑶辗转反侧,死活都没有办法入睡。她踢了被子又盖好,盖好又踢下去。 好在飞燕睡得熟,古月瑶弄出来的些许动静,没有吵醒她。 再一次把被子踢下去之后,古月瑶爬起来,去桌边倒了杯冷茶,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心中的烦躁才稍微淡了些。 她走到墙边,两手撑地,脚往上,“啪”地来了个倒立。 这是她以前心情烦躁的时候,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好办法,来这里还没机会试过。 刚才折腾了那么半天,不管是数数字还是数绵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干脆就倒一会儿,有用就有用,没用的话就当锻炼身体了。 奈何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弱,古月瑶刚倒上去一会儿,两只胳膊就开始发酸,开始微微颤抖。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古月瑶脸涨得通红,闭着眼睛,在心里倒数着数,决定数够三十个就下来。 全身心都在和抖个不停的手臂肌肉做斗争,古月瑶完全没有听到窗户微微的响动,还有几不可闻的落地声。 等她终于数够三十个数,一睁眼,就发现在她面前正蹲着一个人。 屋内黑灯瞎火,大半夜的面前冷不丁冒出个人,还穿着一身白衣,古月瑶下意识就要尖叫出声。胳膊一软,人就倒了下去。 可刚把嘴张开,那人就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随即胳膊一伸就那么倒着把古月瑶夹在腰间,一路夹到了床上。 古月瑶没看清楚来人的脸,只当他是个半夜采花的登徒子,拼命踢蹬着两条腿,挥舞着胳膊用力又捶又抠那人的腿,嘴里发出呜呜声。希望飞燕能听到动静起来去喊人。 百花楼是青楼,平时闹事的人也大有人在,护院养了不少。只要飞燕听到动静,出门喊一嗓子,她就能得救。 可那登徒子把她放在床上后,一手捂着她嘴,一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吵,是我。”那声音低沉清冷,很是熟悉。 江东王?等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古月瑶立马安静了,不再挣扎,瞪大眼睛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月光看向那人。还真的是江东王。 古月瑶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会再喊,江东王这才松开了手。 古月瑶没空探究江东王大半夜的跑到她房间做什么,满心满脑都是她的荷包。 一得了自由,她就扯着江东王的袖子,两眼亮晶晶的小声道:“王爷,我的荷包忘在王府秦夫人屋里了,你能不能现在带我过去拿?” 江东王能够躲过所有护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房间,想必带她去再带她回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 江东王嘴角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