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朝后退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氏咬着唇,眼里的泪已经掉了下来,“我只是、只是不想她死罢了!” 中年汉子见她如此,倒是没那么气了,只是对顾氏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五年,因为容将军,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不知多少,可现在容将军死了!”中年汉子声音嘶哑,带着浓浓泣音。 于边关百姓来说,容钰的身世其实并不重要。 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守护他们的将军姓什么,只在乎是谁做了这个将军! “听说那魏将军才找回来,性子温婉,根本不是上战场的料,甚至连骑马都骑不稳。”中年汉子不满的道,“便是咱们的小兵都比她强,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将军,又怎么能上战场?!” 甚至还成了一军副帅! 此等至关重要的位置,竟然交给一个初上战场、连骑马都才刚学会的人,这也实在是太儿戏了。 不仅是他,如今关州府上下谁不这般想? 听说这副帅的位置,还是皇帝亲自任命的。 据说那位陛下甚至还怀疑容将军会投敌卖国,为此,还派了人囚禁了容将军一家…… “如今容将军已殉节报国,足以证明她的清白了!”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按律按法都不该质疑京中贵人的决定,也没有资格。可如今,不仅是中年汉子,关州府百姓几乎都对头上的那位陛下生了不满。 “容将军乃是大周的功臣,不应该落到如此下场的……” 她虽死,可应该赢得身前身后名! 顾氏却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了。 她整幅心神都被容钰死了这件事占据了,她身子晃了晃,恍惚的跑回了身后的小院里,大喊着,“当家的,你听到了吗?阿钰,阿钰她……死了!” 院子里,容贵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身上都染上了一层冰霜。 相比顾氏的崩溃震惊,他却显得平静了许多。 闻言,竟是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从那傅晟找来时,容贵心中便已经有了准备。 他知道,那二十年的荣华,于他的女儿来说,是压在肩膀上沉重的负担,更是她背上的债。还有他们这对从未养过她的父母,这个贫苦的家,也是他的责任。 养恩与生恩,她都记得。 “你这是什么反应?我们的女儿死了啊!”顾氏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泪一直流,“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那么厉害,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她倒是死了,可想过我们怎么办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 “你想说她不孝吗?”不等顾氏说完,容贵便打断了她的话,“瑶芳,是我们让阿钰去换瑄儿的。” 瑶芳是顾氏的闺名。 顾氏张了张嘴道:“戎国人要得本就是阿钰,若不是阿钰,瑄儿又怎么会被俘?况且,这本就是我们欠瑄儿的,也是阿钰……” “阿钰欠瑄儿、欠魏家的对吗?”容贵补全了她的话,沉默片刻,才哑着声音道,“可瑶芳,二十年前,阿钰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啊。”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对吗?” 顾氏眼泪流的更凶了,“可我那不是为了她吗?若不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不愿她跟着我们受苦,我又何必去做那等恶事?!” “若是咱家富裕一点,我又岂会做这些事?我是她的母亲,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我不就是想着要她过得好一点吗?” “……是我错了,”容贵张了张嘴,半晌,终是苦笑着叹息道,“是我太过无能,是我无法给自己的妻儿好日子。” 那一瞬间,面前本就干瘦的男人仿佛霎时就老了十岁。 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战鼓声。 战争开始了。 第24章 此志长存,为她请封…… 容钰身死, 大周的战士们都悲愤异常,与戎国的这场战役自然不可避免。贺江身为经年老将,更明白要好好利用军心。 而且鲜于機已死, 戎国没有主将,正是士气低落混乱的时候。因此, 在短暂的哀悼后, 便直接下令出兵迎战! 而果然也如他所料,这场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大周兵将们势不可挡, 直入戎国军营,擒杀了不少戎国将领, 戎国大军最终溃败而逃。在沉寂了许久,大周终于迎来了一次大胜。 但边军上下,却是无人高兴得起来。 取得胜利,贺江第一时间便回了关州府向司马承汇报战况。其他人, 却是要留下来打扫战场的。 大周虽然赢了, 但依然是有伤亡的。 而且,大家心中都明白, 这不过只是暂时的胜利而已。 这必然是一场持久的战役,大周和戎国只要存在一日, 战争便不会彻底结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