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给自己做了两个三明治,还热了牛奶。结果是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被打断,她接到了来自同事的电话,必须马上去公司。 咬了两大口三明治,喝光牛奶,陈黛薇快速化了个妆,拎着包飞快出门上班去了。 蹬蹬蹬下了两层楼,陈黛薇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滞,又蹬着高跟鞋跑回家。停在家门口,她微微喘着气,快速拔下两根长发仔仔细细地夹进了门缝里。 又是一整天的忙碌,事情多到陈黛薇根本没空去想洋葱和小偷的事。下班后,她坐在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忽然就想起了这件事情。 想到这件事,陈黛薇挺苦恼地皱起了眉毛。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简直摸不到头绪,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想找人商量商量,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她朋友挺多,但都是泛泛之交。 偷吃洋葱的人真的是小偷吗,陈黛薇虽然穷,没什么钱,但也有两样从家里带出来的值钱东西,小偷怎么碰都不碰。 不过,搞清是谁偷吃洋葱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房子不安全了,她得搬走。 理智上陈黛薇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搬走,但是搬家哪有那么容易?她现在是既没有钱也没有时间。 陈黛薇眼睫低垂,在心里叹了口气。 下了车,照旧是爬楼梯。 陈黛薇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走得很慢,脚步很沉重。 她心事重重地紧紧攥着腋下包的背包带,心想,要是夹在门缝的头发不在了,她今晚就出去住吧。 穷归穷,她还是很惜命的,大不了生活得再拮据一点。更困难的时候她都熬过来了,现在这种情况特殊归特殊,也不算什么。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终于,到了家门口。 老房子的声控灯也老了,昏昏黄黄的,不怎么亮。陈黛薇站在声控灯下,低着头屏息查看房门。 早上被她仔仔细细塞进门缝里的两根头发,现在仍然好端端地在门缝里。 见到那两根头发,陈黛薇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许多。踌躇了一下,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 房子里是黑的,她摸索着开了灯,然后站在玄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明亮的客厅。客厅很空,很干净,一切和她早晨离开时一模一样,不像有人来过。 她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反手关上门。 下午和同事在外边吃过一点东西,陈黛薇现在还不怎么饿。她没立即去做饭,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进浴室泡热水澡。 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陈黛薇心想,不用搬走,太好了。 洗完澡,陈黛薇裹着浴袍走向厨房。她头发还没干,湿哒哒地垂下来,有点乱,有点慵懒,一副毫无防备很居家的样子。她认识的人中总有人以为她在任何时候都精致到头发丝,私下也精致。其实不是的,她一个人的时候很能凑合,很随意,甚至有点粗糙。比如现在,她就打算拿早晨剩下的,很可能早就变得干巴巴的三明治当晚饭。 走到厨房门口,陈黛薇目光不经意扫过料理台,脚步一下子停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她倒吸了口凉气。 她离开的时候门和窗都是锁的,夹在门缝的两根头发也没人碰过,整个房子看不出有人进的痕迹,三明治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难不成闹鬼了吗? 静止了大约三秒,她不信邪地快步走过去。然后……她发现盘子里并不是空的,盘子里剩下一片皱巴巴已经没什么水分的西红柿。 那是原本夹在三明治里的西红柿。 陈黛薇看着这片西红柿,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这个偷吃三明治的人,或者鬼,还挺挑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