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而为了母亲健康,需要把‘孩子’弄出来。” 金明说:“障城的女人惨,男人也惨……”他沉默了下,随后说:“那种壮阳药,更像是一种毒。男的很少有活过三十五岁的。” 金明和城里的人一样一点都不后悔:“大概这就是生下一个天才的代价吧。” 轰隆一声,阴沉的天空又乌云密布起来,紧接着青色的雨漫洒整座城市,洗去一切呻吟、哭喊、腥血。 言卿却伸手接住这雨。 看到现在,他也彻彻底底懂了,秦家布在这里百年的局。 这雨是哪来的呢。 他之前想过很多原因,为什么选障城,到现在隐隐约约也有了个猜想。虽然上重天和人间的通道在留仙洲。 可是障城上方对应的应该是紫金洲——二者都濒临沧妄之海。 魔神被诛魔大阵重伤在南泽州,但魔神真正烟消云散却在沧妄海。浮游于空中、祸害九重天万年、不可见不可碰的神之恶念,真正的发散地就在沧妄海。 如果障城从天而下的雨来自沧妄海,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秦家用一百年沧妄海水的浸润,一代又一代,养出了凝聚神恶念最好的容器……障城的女子。 根本不需要活胎,每个死胎里同样有魇,在‘接生’之后,被规规矩矩装在了净瓶里。 第89章 人间(五) 言卿撑伞在雨中转身,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那个黄衣女子为什么不受障城青雨的影响。她祖祖辈辈都在障城,按理来说到她这一代,定然难逃诅咒。 言卿问金明:“我之前见从这里逃出去一个黄裙女子,她是犯了什么罪吗?” 金明道:“你忘了我说的?障城的女子只有一条罪,那就是擅自流产。她们一家都很奇怪,男的不愿娶,女的不愿嫁。” 金明说起这事有点不自在,顺便跟言卿聊起一障城口耳相传的八卦:“那女的叫柳以蕊。当时她怎么都不愿意嫁人生孩子,可把宗亲府折磨疯了。一时间把障城所有适龄的男人都绑了过来,任她挑选,结果没一个她喜欢的。城里的不满意,他们又去城外拐了几个样貌出色身强体壮的过来,她还是不满意。” 言卿:“……” 金明道:“障城女子地位很高,城主府和宗亲府基本都是以她们意愿为主。后来实在僵持不下去,宗亲府干脆怒了,给她下了药。就之前我给你说的那种迷迭香,让她呃意乱情迷,也不知道和谁发生了关系,反正就是怀孕了。” “宗亲府说她不愿意嫁人没关系,男欢女爱是种乐事,她只要愿意一直生孩子就行。” “最后,她趁所有人不备,把孩子打掉了,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言卿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怪不得,他之前排队的时候,就看前面的男子一个个贴墙站,躲着柳以蕊,估计是怕不小心误伤吧。 毕竟障城的女子身份特别“尊贵”,磕着碰着就会要人命——能不尊贵吗?紫金洲几百年才养出的“培养皿”。除了生孩子,这辈子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障城女子不出门,因为她们不是怀孕中就是流产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源源不断用身体培养出“魇”装入净瓶送往城主府。 而最让人讽刺的是,这个城市。女人并不觉得她们命运悲惨,她们以诞下活胎获得圣水为毕生追求。男人也不觉得他们命运悲惨,吃着堪比剧毒的丹药,哪怕寿命平均只有三十多岁也甘之如饴。 他们的身心都被这青色的烟雨污染,泥垢一层一层裹在灵魂上,负重前行。 柳以蕊这个障城人眼中的“疯子”,才是唯一清醒的。 “柳家在哪,你可以给我指一下路吗?” 金明看他一眼,还是给他指了个方向。 言卿撑着伞,沿着河流往柳家走。柳家人都已经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只剩下一间空旷旷的房子。言卿一进入柳家就发现了很多油纸伞的架子,心想这家人从山地下搬过来后,居然是以卖伞为生。 但估计都是祖上手艺了,卖伞的店铺接连倒闭,毕竟随着雨越下越久,障城人被“污染”的越来越重,早就习惯淋雨而行。 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