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不是别人,正是原先太子殿下的乳母赵氏时,也不由惊住了。 似是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太子,那女子赵氏脸色煞白,忙跪下行礼道:“殿下万安。” 看着眼前神色拘谨,吓破胆子的赵氏,太子却是想到小时候,赵氏陪着自己玩,在屋檐下做针线的记忆。 他更记得,当年赵氏要离开时,他哭得歇斯底里的,所以,再次看着赵氏出现在自己面前,太子感觉指尖都在颤抖。 而这些年,太子在无数宫女的身上寻找赵氏的影子,可那些宫女,便是再像赵氏,却失了那些味道。 茂林也未曾想到这赵氏会再次出现在宫里,他吓都要吓死了,这别人不知,他近身侍奉太子殿下跟前,哪能不知太子殿下这些年画了多少赵氏的画像。 而这些秘辛,茂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道的。 茂林更想到这些年被自家殿下折、磨过的那些宫女,被殿下瞧上时,是因着和赵氏有几分相似,可最终被殿下凌、虐致、死,也是因着除了相似之外,这些宫女无一能取代得了赵氏。 想到这些,茂林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太子瞧着眼前的赵氏竟比记忆中愈发多了风、情,不由温声便道:“乳娘,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赵氏闻言,恭敬的回禀道:“殿下,奴婢那年出宫后,便一直在一处绣坊做活。只近来,宫里绣活比较多,才被选入宫的。” 听着赵氏这话,太子眼中满是怜惜道:“乳娘,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否则,何以需要再往宫里来做活。” 说着,他直接抓了赵氏的手就道:“乳娘,你信孤,有孤在,日后不会再让你受了委屈的。” “孤是太子,日后总有一日继承大统,到时候,孤便封乳娘为恭淑夫人。” 太子读书并不好,可提及要给赵氏册封时,脑海中却一下子便闪现了恭淑两个字。 赵氏闻言,眼中满是惶恐,恭敬的对着太子又欠了欠身,便像是避嫌似的,匆匆离开了。 太子倒是想追上去,可茂林却拼死跪在地上拦着他,急的几乎要哭出来,“殿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这宫里人多眼杂,若被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知道和您赵氏的牵扯,只怕会觉着脸上无光,恐会赐死这赵氏的。” 太子虽说性子鲁莽,可他并不愚钝,所以虽心里不甘极了,可他却也知道,这事儿确实急不得。 否则,皇祖母若是知道的,怕是会瞧出端倪的。 想着这些,太子吩咐茂林道:“你今个儿便往绣坊去一趟,记住了,若胆敢有人让乳娘受了委屈,孤唯你是问。” 慈宁宫里,姜皇后正陪着姜太后打着叶子牌,今日姜皇后差了孟嬷嬷去让那徐家二姑娘跪下听训,想到昭贵妃闻着这消息,怕是会气死过去,姜皇后心里便颇为得意。 姜太后见她眼中的笑意,却是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正宫皇后,为着这么点事情便洋洋得意,传出去可不让人看了笑话。” 没等姜皇后说话,姜太后又道:“如今,你也该把心思放在选太子妃的事情上了。太子若能得了一个好的岳家,何愁将来不能荣登大宝。” 姜皇后听着这话,眼中的笑意却瞬间消失了。 她这些年也未曾没有费尽心机的想着讨好皇上,可皇上忌惮外戚,更和姑母逐渐离心,她纵是想替儿子选个得力的太子妃,谈何容易呢。 见她这神色,姜太后淡淡道:“这世间好多事情都是事在人为。何况皇帝如今膝下只有两个皇子,只要我们用心谋划,未必不能让太子得了助力。” 听姜太后这么说,姜皇后立即听出了姜太后这话里有话,忙问姜太后道:“姑母,您心中可是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姝儿都听您的。” 东宫选妃,牵涉重大。姜太后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不顾及承宁帝的猜忌心,完全顺了自己的心意。 可即便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选了兵部尚书家的姑娘,可这兵部尚书夫人的娘家忠勇侯府家的姑娘,配太子,也未尝不可。 听姜太后这么说,姜皇后连连奉承姜太后道:“到底是姑母考虑周到,如此一来,皇上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延禧宫 如姜皇后所料,昭贵妃听说姜皇后竟然派了孟嬷嬷往徐家去,让那徐家二姑娘跪下听训,昭贵妃便气的脸色都青了,“这姜皇后,她怎敢这样让本宫难堪,可她也不必太急着高兴了,本宫这些年能在宫里争得这一席之地,她还真当本宫是死人,会任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