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若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当年送了妙儿往世子爷身边去,如今,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这副羞、辱,还有方才那贱婢竟也敢拿那些话刺我,你说,我如何能甘心。” 金嬷嬷看着钱氏,斟酌了下,开口道:“太太,奴婢这一路想了许多,其实奴婢倒觉着太太就未必是输了。” “您仔细想想,即便大姑娘如今侍奉皇上身边,那也是一件天大的丑事啊。何况,方才镇国公老夫人的脸色您也看到了,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姑娘真的入宫当了娘娘呢?” “所以要奴婢说,您根本无需自己吓唬自己。大姑娘如今再是得意,那也得是贵妃娘娘的对手才是。而且,您别忘了,还有太后娘娘在呢,这桩事情,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也算是皇上私德有亏吧,到时候太后娘娘,御史,朝臣,哪个能真的任由皇上接了大姑娘入宫呢?” 钱氏听着这话,顿时也冷静下来不少。 是啊,皇上再是宠着徐琼,那也不可能不顾及这些流言蜚语啊,何况,皇上对徐琼,许也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毕竟后宫佳丽三千,徐琼又有什么能耐,能让皇上非她不可呢? 可想明白这样的道理,钱氏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又想到,今日自己之所以往镇国公府来,那皆是被皇威所慑。可这事儿细细想来,其实颇有蹊跷呢。 若依着正常的逻辑,皇上不应该让她守口如瓶,瞒着此事吗? 怎的还让她故意往镇国公府来。 可想而知,镇国公老夫人知道了,很快,这事儿怕是会传遍整个京城。 难不成,皇上便是故意要借她的嘴,让这事儿弄得人尽皆知,然后铁了心要接了徐琼入宫。 否则,皇上若只是一时喜欢徐琼,那直接继续悄悄的养在那别院就是了,何须整出这些动静来。 钱氏这般想着,便直接和金嬷嬷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金嬷嬷听着,顿时也是神色凝重。 可若皇上真的是故意弄得此事人尽皆知,是想接了大姑娘入宫去,那不就是说,日后侍郎府便是皇亲国戚了。 钱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她又是欣喜又是害怕。 欣喜的是,若侍郎府成了皇亲国戚,那老爷那户部尚书的位子,是不是就有望了。 害怕的是,她和女儿如今得罪了徐琼,若徐琼故意为难自己,依着老爷的性子,怕是会休了自己,也要安抚住徐琼的。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钱氏不由急了,“嬷嬷,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若早知今日,她断然不会让女儿追了裴令行往西北去的。 金嬷嬷安抚她道:“太太,您别着急吓唬自己,您该往好处想想。大姑娘若是入宫,那怎么着都得提携娘家吧。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日后她膝下有了小皇子,提前做准备呢。” “所以,大姑娘只要不蠢,不可能再抓着往日的事情不放的。” 钱氏愣愣的听着金嬷嬷的话,半晌之后,她又道:“若是这样,那你说她会不会原谅妙儿呢?她若能帮妙儿一把,我也不敢奢求让妙儿做了世子爷的继室,只求着她能护着妙儿一些,让国公府的人把妙儿当个良妾,而不是被人随意践踏。” 这话倒真是把金嬷嬷给问住了。 她知道太太心疼二姑娘,可毕竟二姑娘和世子爷的丑事让大姑娘那般下不来台,颜面尽失,若换做自己,怕也不会轻易原谅的吧。 可没等她说什么,钱氏却是又道:“这指不定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世子爷呢?再说了,我们也不知她何时和皇上在一起的,许这五年里,她早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呢?既如此,她如何还有脸在此事上拿捏妙儿。” 延禧宫 高氏真和昭贵妃聊着儿子续娶的事情,而等高氏听说,昭贵妃竟然瞅中的是内阁次辅曹家的嫡次女,直接便懵了。 这曹家嫡次女若她没记错,之前可是克、死过她那未婚夫的。 而且,还闹腾过要当了居士,如今,更可以说是个老姑娘了。 娘娘怎能挑了这样的人呢? 可没等她委屈,却见宫女神色匆匆进来回禀道:“娘娘,不好了,老夫人方让人传了消息进来,说是,说是……” 这宫女想到娘娘听这这消息时该有多生气,顿时吓得就有些吞吞吐吐。 昭贵妃看她这样,一下子就急了,“说什么了?” 那宫女噗通就跪在了地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