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那些装作叛、军的人可是哥哥这些年养的死士, 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哥哥手中。便是把他们下了昭狱,他们也断不敢吐出半个字来, 更不会牵连自己半分的。 可若是后者,昭贵妃只觉着害怕极了。 可即便是心里前所未有的害怕, 昭贵妃还是强装镇定,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向承宁帝道:“皇上,淳妃这些日子禁足显阳宫,皇后娘娘却借此让那些叛军除掉淳妃,这确实是太可恶了。皇上可不能轻饶了护国公府还有李家那些人啊。” 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她如今却要把一切都推到皇后身上。 姜皇后在听了她这句话之后, 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杀人一般的目光直接看向昭贵妃,歇斯底里道:“贵妃,本宫今日确实是输了,可你却要把你做的事情推到本宫头上,你会不会太自作聪明了。” 说着,她哈哈大笑两声,像是疯了一般,指着面前的裴令行道:“贵妃,你还没看出来吗?若非你意图谋害淳妃的事情已经被你这侄儿回禀给了皇上,他如何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显阳宫呢?” “可皇上,竟为了护着淳妃,连淳妃往日里和你那侄儿和离过的事情都不顾了,贵妃,说到底你和本宫一样是可怜人呢,你这侄儿是拿你,拿镇国公府送给淳妃做投名状呢,而皇上自知淳妃背后没有倚仗,便让淳妃接下了这投名状。皇上这般给淳妃留后路,这般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淳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没有倚仗,贵妃难不成还没有看明白。” 昭贵妃被姜皇后这番话震的直接就僵在了那里。 虽然她也疑心过侄儿今日恰巧出现在显阳宫的事情,可她从未想过,这一切,竟会如姜皇后所说这样。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令行,颤抖的开口道:“行哥儿,你告诉姑母,皇后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你是我们镇国公府的长房嫡孙,今日往显阳宫去,也不过是因着对淳妃余情未了,仅此而已。” 昭贵妃说完,一瞬不瞬的盯着裴令行。 裴令行淡淡道:“姑母,您认输吧。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行这谋害皇嗣之事。皇上如今正在壮年,而姑母却日日想着扶持二殿下登基,如此心思,岂非诛心,岂非要把我们镇国公府都弄得满门覆灭。” “所以,姑母勿要怪侄儿,在姑母传话给父亲,让父亲寻了死士装作叛军借着逼宫谋害淳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时,您就已经一败涂地了。侄儿这些年在西北征战,对皇上忠心耿耿,是绝对不能看着父亲和您行如此阴狠之事,威胁到江山社稷。” 吃里扒外,吃里扒外!昭贵妃仿佛自己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宠爱的侄儿,竟然会这样给她背后一刀。 而他方才所言,已是判了自己的死刑,有她这么一个谋划皇嗣,觊觎皇位的母妃,她的儿子还如何会有荣登大宝的那一日。 今日千秋节,二皇子也来了,眼前这一切无异于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此刻,看着母妃几近疯狂的样子,他猛地就冲了出来,跪在承宁帝面前,哀求道:“父皇,儿子不要这皇位了,儿子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取代父皇的。求您饶了母妃吧,饶过母妃吧。” 昭贵妃见二皇子突然冲出了,说了这般胆小怯懦之话,她第一次觉着自己这一生为了太子之位和皇后明争暗斗,瞬间就成了笑话。 她为了儿子所争取的,竟是儿子根本就不想要的。 想到这些,昭贵妃再没有往日的倨傲,整个人就这样瘫、软在了地上。 眼前这一切,不管是朝臣们还是内外命妇后宫妃嫔都震惊不已。 今日这千秋节,输的不仅仅是皇后娘娘一人,连贵妃娘娘只怕都无法全身而退了。 承宁帝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冷冷道:“来人,送贵妃回延禧宫去,无朕口谕,贵妃不得踏出延禧宫半步。” 说完,他的视线又落在姜皇后身上,一字一顿道:“至于皇后,意图行谋、逆之事,罪无可赦,今日起废黜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听说母后竟然被打入冷宫,太子这个时候愈发是痛哭流涕,就要跪爬到承宁帝面前哭求。 可没等他开口,承宁帝便一脚踹开了他,语气中都是厌恶道:“太子,你和朕父子一场,朕却没想过,你这么急着龙、袍加身,这样盼着这去死。” “可你若是个贤明之人,朕把这江山交给你也未尝不可,可偏偏,你性子暴虐,刚愎自用,背后还有姜家这个外戚。就你这般,朕若把这江山交予你,只怕这江山迟早会落在姜家手中。” 在太子的记忆中,他和父皇的父子之情素来淡漠。 这会儿,父皇却肯和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