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姑母撩人

姑母撩人 第11节


乖,急什么?出来也不说先去向庄夫人辞个礼。”

    “用不着,”奚桓靠着车壁,垂下睫毛望着她笑,“我有礼没礼她瞧我都好,也不敢怪罪,至多到姨娘跟前埋怨几句。况且他们是什么门第?我肯登他家的门,已经给足了他们脸面。”

    他一大笑,正巧露出两颗虎牙。花绸将一个指端伸进去,在左边那颗虎牙温柔地摩挲,“瞧,牙都换全了,我们桓儿真的长大了。”

    阳光斜斜地从车窗里爬进来,暖得人每根筋都瘫软。奚桓蓦地不动弹了,怔忪地半张着嘴。此刻,他觉着自己就是光束里浮动的尘埃,在她温柔的指尖飞荡,痒酥酥,轻飘飘,失了方向。

    他用舌尖扫过她刚才碰过的牙床,睨着她,用懒洋洋的音调问:“长大有什么好?”

    花绸也不知道,只是眼波横转间,岁华如流水,从她眼底温柔地淌过,“刚到京那年,桓儿还是个小娃娃,撞到姑妈身上来,不赔礼,还要姑妈赔你的蝴蝶。一转眼,桓儿都是个男人了。”

    男人,奚桓真是喜欢这个称呼,喜欢得两臂舒展,一条贴在她背后的雕花车壁上,仿佛将她环抱。另一条将车帘子撩开瞥一眼,外头是人潮熙攘的紫香红尘。

    沿途的人声像烧沸的一锅水,咕嘟嘟滚着灼热的泡,但这与他们无关,他们在马车里,磨肩擦臂,是单独的一方天地。

    半晌,当奚桓觉得脖子上的血涌褪了潮,便舔舔那颗虎牙,仍旧收回眼来瞧她,“您可是到如今也没赔给我。”

    “什么?”花绸瞧着窗外,随口问。

    “蝴蝶啊。”奚桓是雨天里她的一把伞,寸步不舍地向她挪坐过去几分,“您说赔我,这都多少年了,蝴蝶影子我都没见着。”

    花绸倏地扭过头来,指端往他脑门儿上一戳,“没良心,姑妈给你做了那些衣裳荷包的,还抵不过一只蝴蝶?这会儿记性又好起来了?怎么那些圣人的话就死活记不住?”

    言讫,她放下手,复将车帘子撩开一条缝接着往外瞧。

    外头街市喧嚷,阳光温柔地碾压过她的侧颜,奚桓总觉得,她神秘的鬔鬓松髻里,藏着不与人说的孤独。

    第16章 .?君不悟(六)? “通房是什么?”……

    黄莺乱啼清明后,人潮汹涌,马车慢摇慢晃地闯过红尘,淡淡的车辙是寂寞的余痕,很快又被川流不息的履舄冲淡。

    花绸半侧着脸,诗眼倦天涯,望着热闹的尘世间,满脑子想着韫倩,眉间不觉就攒愁千度,“你大表姐定了人家的事情,你听见说了吗?”

    奚桓脸上的笑被她的愁驱散,他还不懂她的寂寞,但他希望她能时时笑着。眼下见她不笑了,便够着脑袋窥她,眉心也带上了忧,“好像听说过,是二叔的同僚,卫通判家的卫嘉。”

    “你在外头与他相熟吗?可听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品?”

    “他比我大了好几岁,不怎么来往,大约二叔与他父亲的关系,他和奚涧会有些走动。”

    花绸暗度不语,奚桓复偏着脑袋观她,“怎么了?姑妈是觉得他不好?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听见说他屋里,为着争风吃醋,才死了个通房丫头。他屋里原就有好几个通房丫头,还不足惜,最爱在外头眠花宿柳,你大表姐倘或嫁给他,还有什么好?”

    奚桓攒眉想一阵,逐渐仰回身,“通房是什么?”

    花绸被他一惊,适才意识见说漏了嘴,斜瞪他一眼,“别瞎问,仔细你爹听见打你。”

    不叫问,他反问得更凶,不知是真好奇,还是故意与她作对,“怎么一个通判家的儿子都有许多,我却没有?回去我也向姨娘讨几个。”

    果然激得花绸恼了,往他身上一拍,障帕嗔他,“你才多大?牙才长齐,就想着这些,回头真格要告诉你爹打你一顿才罢!”

M.iYIGuO.Net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姑母撩人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