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轩窗半阖着,经过冰块而变凉的风丝毫吹不进缂丝屏风,僵持这片刻,时月影额头上已经冒出薄汗,再拖下去,中秋宫宴就要误了时辰了。 时月影转过身去,反手解系在后腰处的结。可这抱腹的结仿佛也故意要跟她作对,越是恼火,动作越是急切,系得也就越紧。 偏偏是在元景行面前丢脸!时月影放弃解开,想离开屏风去寻剪子来。 正当此时,背后有一双手扯住抱腹的结,“别动、” 时月影捏紧掌心,有眼角余光看向身后之人,瞥见他的玄色衣袍的一角,垂首几乎贴上她的背,他那双修长的双手正不容抗拒地解着她的抱腹。 那一层薄锦垂落,背后的双手并未停下,一路蜿蜒向下去落到衬裙带子上,如同每个月月初那一夜。 “陛下在做什么?”她气若游丝问道,动了动身子企图挣脱。 意识到她的反抗,一个并不算重的力道骤然将她朝墙摁过去。时月影整个人被迫贴在墙上的那幅婀娜美人图上。 骤然心慌意乱,这样下去他们谁也去不了宴会了。 “今日是十五,不是初一。”时月影轻声道。 “朕知道!朕数着日子呢!不用你提醒!”皇帝切齿,御书房桌上有本泥金纸日历,他每日都亲自撕日历! 时月影慌忙转过身,挣脱束缚,身前的抱腹将落不脱,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身前这唯一一层遮羞的布。 背后胡作非为的男人毫无一丝失去理智的羞耻,并且堂而皇之地她窘迫的模样收入眼底。 “元景行,不许你看。”时月影被惹急了。他进殿时,她还好好穿着衣裳,现在怎么这样算什么呢?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从小脾气温和,即使发怒时也很难叫人感知到急躁的怒意,这样的训斥比不过比撒娇声音更大些罢了。 “朕不是想看你。宴会时间将至,你穿衣裳太慢了。”皇帝理直气壮地,并无一丝一毫的羞愧。眼神不动地凝视在她身上,像是贪婪地意图多看一眼。 时月影的脸发烫了,“陛下这是在戏弄臣妾,你将臣妾当什么了?”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秦楼楚馆里。 “当然是把你当成朕的皇后!” 她依旧将脱下的那一层抱腹搂在怀里,背对着他。 “还想不想去宴上了?”元景行从木柜上揪起一件新的绸缎小衣,“听闻今夜晋王妃也入了宫,你就不想见见她?” 一条手臂自背后环过来,怀里那件换下来的粉霞色抱腹被一点一点抽离。 在自小的教育之中,这等贴身的衣物不能被男人瞧见,更别论触碰。现在他、他竟然为她亲手更换。 时月影咬着唇隐忍着。背后的男人干脆利落,已经为她穿上新的抱腹,到了系腰后细带的步骤。 力道不轻,时月影被勒得不自禁闷哼一声。 嘶啦-- 绸缎带子断在了男人掌心。 “绣房的人是不想活了么?这带子不牢!”元景行恨恨道。 时月影委委屈屈地,“明明是你力道太重,衣带都勒疼我了。” 破碎的带子被粗鲁地扔到地上。 统共三件白色抱腹,一件落地上,一件断了带子,紫檀木矮柜上只最后一件了。 时月影忽略元景行那要吃人的目光,颤颤悠悠地拿起最后一件幸存的白色抱腹。 元景行抿着唇不语,视线却落到了她的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