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家在南山院有房产,要进去很容易,但c区是单独安保,管控严格到变态,没有里面的允许基本就是铜墙铁壁。 如要一定要见秦砚北,那相比起来,酒吧容易得多。 唐遥扭过头,忧心地望向云织,她总那么干净,像在保护很好的象牙塔里长大,没被这世上的恶侵染过,长相又过分招人,就算脸上没妆,在雪夜里仍然扎眼。 跟织织比,她老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写的庸脂俗粉。 这样的姑娘真到了秦砚北面前,不知道要被怎么折腾。 唐遥想想就受不了,拽住云织:“织织,不去行不行,秦家太子爷真不是我们能沾的。” 云织攥着发凉的手,眼睫上的雪安静往下掉。 从画室出来到现在,唐遥已经跟她讲过很多遍了。 怀城的资本圈子,就算拔高到塔尖上最核心的那一小拨权贵,听见秦砚北也要打怵。 秦家这位继承人出了名的阴狠寡义,铁石心肠,狂妄且不驯,实在不太可能舍命去救不相干的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秦砚北真的救了,以他的身份,受伤再重处境又能差到哪去,不会需要谁来帮忙。 何况她只是个最普通的在校大学生,对秦砚北没有任何助益。 唐遥的不安她都懂。 云织揉了揉手背上融化的雪水,下定决心说:“报恩是奶奶临终前嘱咐的,她不会平白编出一段不存在的故事,秦砚北受伤也是事实,无论怎么样,我都有责任当面去看一眼,如果他说用不着,我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 唐遥知道,云织别看长得软,性格比大多数人都坚定,她想做的事谁也劝不动,于是心一横,咬牙拉着她进了酒吧大门。 一楼都是卡座,这会儿正到高潮,台上乐队声浪逼人。 云织没来过这种场合,被光线晃得刺眼,下意识抬起头,往二楼的巨大灰色玻璃隔断看过去,整个酒吧也就只有那一片显得清净。 玻璃半透明的,恍惚映着里面一道修长人影,那人坐在沙发上,双腿好像盖着什么,与轮廓优越的上身有些格格不入。 云织怔了一下,随即手就被唐遥握紧,她收回视线,看到旋转楼梯上快步下来一个年轻男人,表情做贼一样。 “唐遥你疯了是吧,还真敢过来!现在楼上那帮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对方一靠近就压低声,“找秦总到底干什么?” 唐遥额角绷着:“你别管,带我们上楼,我姐妹有事。” 云织摇头,把唐遥往后挡了挡:“我自己去,万一惹到他,不要牵连你家里。” 她眼睛弯起,安抚地对唐遥笑,圆润指甲用力扣住手心,忍着剧烈心跳往楼梯上走。 酒吧卡座里都是各种贵价的短裙细吊带,只有云织穿着朴素羽绒服,懵懂迈上楼梯的时候,一楼四面八方的目光几乎同时集中过去。 - 玻璃的隔音不错,按理说在二楼玩不太能听见下面的音乐,但架不住偌大空间里几乎鸦雀无声。 一群平常作天作地的公子哥这会儿屏着呼吸,身边女伴也不敢搂,惊魂未定往隔断旁的沙发上瞄。 男人随意地靠着,双腿盖了条毯子,薄薄眼帘压低,深色瞳仁被电脑屏的微光折出冷淡锋芒,手指在键盘上散淡地敲,清浅响声却显得震耳欲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