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北指间的烟隐约有了凹痕。 程诀心脏当时就不好了。 靠靠靠,让她走,结果这是在干嘛,不但开门见山示爱,还无辜地甜笑?! 调戏! 示威! 另辟蹊径的勾引! 妥妥的。 程诀手机又一震。 他低头看完,脸色更精彩,把屏幕亮给秦砚北。 是两条底下人发来的信息,一行文字,和一张照片。 文字简单,说那身份不明的小妖精是青大学生。 而照片是角度刁钻的一张偷拍,地点在青大校园,看季节刚入冬,画面上清清楚楚,秦家四叔秦震坐在宾利里,降下车窗,含笑跟外面的年轻女孩说话。 时值傍晚,女孩礼貌地微微弯腰,侧脸很美,就是云织。 酒吧灯光下,云织羽绒服上的青大标志闪闪发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秦砚北那边已经证据确凿了。 她的手机也在震动,小心地点开,是在场外支援的唐遥—— “织织,我刚找我爸托人又探了探,秦砚北手背上好像有一道烧伤,你看到了吗?据说是两年前的夏天他去过一次桐县,在那遇到火灾留下的,如果确实有,他可能真和你有关。” 同一时间。 靠在阴影里的秦砚北把烟折断,眼里意味不明。 站在原地的云织鼻子有点酸了,没弄错,就是那场火灾,是秦砚北救了她。 程决眼瞅着天仙眼睛有点含水,美貌度又往上升,心想坏了,这怕是要发别的大招,再过分下去不得被弄死。 他硬着头皮挺身而出,没好气地驱赶:“滚滚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哪来的回哪去,添什么乱。” 秦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碾着烟丝,微微用了力。 耳廓的温度还是没有降下去。 神经燥得隐隐头疼,药效可能快过了。 周围那些纨绔和女伴们眼见秦砚北对云织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底,打量云织的眼神就开始变味儿,有胆子大的先开口:“嚯,我还以为跟秦总什么关系,敢今天往上凑,搞了半天也是硬贴的,妹妹,你头脑清楚点,看看你惹的是谁。” 一帮公子哥儿跟着闷笑,有人渐渐心思歪了,直勾勾看着云织的脸和脚踝。 这不就是羊入狼群,等着被分食。 云织不可能感受不到,憋红了脸,突然转头扫视过去,一字一句说:“我是来找秦砚北的,跟别人没有关系,他还没说话,能请你们安静一会儿吗?” 楼下音乐渐渐停了,二楼噤声了片刻,随即响起俯视的哄笑。 云织挺着清瘦的脊背,紧咬住唇。 酒吧里温度高,她穿得多,人又忐忑生气,唇角干得有些裂小口。 有人耐不住心痒,穿着一身大几十万的名牌,嘻嘻哈哈晃荡到她旁边,上手就要去勾她的肩,不避讳地说:“别卡那么死,砚哥对你没兴趣,换个目标试试呗,走吧,哥哥给你泡,保你今儿晚上爽得爬起不来。” 云织一阵恶心,起身要躲开,甚至想踩这位少爷的脚。 沙发上的昏昏光线里,一直沉默的男人毫无预兆开口:“过来。” 现场陡然间凝固。 云织喘着气,看向秦砚北。 女孩子像是被欺负惨了,睫毛上一层蒙蒙的雾,鼻尖泛红,小巧嘴唇干巴巴,看着极其无助。 秦砚北手里的烟早已碾碎,朝她略微抬了抬下巴:“去拿个杯子,接热水。” 云织愿意听他的话,看看四周,过去挑了个密封的一次性杯子撕开,在直饮机边接了大半杯,走回他身边,还是有点怯,不敢离太近。 她小声带着鼻音说:“秦先生,给你。” 秦砚北吩咐:“喝了。” 云织一愣,让她喝?水里……下什么药了?! 秦砚北不耐烦地睨她:“喝。” 云织一只手躲在身侧,快速给唐遥发了条报备微信,怕自己尸骨无存。 他低低冷笑:“一杯水都不肯喝,谈什么别的。” 云织被激到,她既然敢来找这位声名狼藉的太子爷,其实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再说直饮机是通着全酒吧的水管,杯子也是她刚拆封的,危险性很低,何况……秦砚北就算再恶劣,也没必要惹这种后患。 她垂了垂眼,捧起杯子试探喝了一小口。 咽下去才发觉自己嗓子干涸冒烟,嘴角的细小破口被润湿,没那么疼了。 她脚尖蜷了蜷。 秦砚北好像……是在照顾她。 她把剩下的水喝完,等了一会儿,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