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有点不明所以,但这样面对面站着,她才发觉秦震有些眼熟,以前应该在哪见过。 仔细回忆过去几个月有印象的陌生人,云织恍然想起来,刚入冬的那段时间,她每天从画室回宿舍习惯走一条偏僻小路,偶然遇见过一辆灰色越野车,她经过的时候,后排座车窗降下来,里面的中年男人微笑着朝她问路。 对方态度好,她当然礼貌回答,交流大概也就两三分钟。 既然有过一面之缘,看秦震现在的意思,应该也是把她记起来了,再不打招呼未免显得怪异,所以云织浅笑了一下,朝秦震客气地点了个头。 秦震既没回应,也没和她说话,好像刚才的特殊关注,只是为了让云织和他主动打招呼。 在秦砚北眼皮底下跟云织建立起隐秘微妙的牵连后,秦震目的达到,不再看她,推了推眼镜对秦砚北说:“砚北,难得见你身边跟个姑娘,挺好。” 秦砚北漫不经心抬起手,云织秒懂,火速掏了掏外套的兜,把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杯子双手递过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指腹摩挲着杯子,语气疏懒:“四叔这话说的,不好我能留么。” 云织看不透秦家这两位的暗潮涌动,只是满心羞耻,严重怀疑刚才她吻上秦砚北耳朵的时候,被人家四叔给亲眼看见了。 秦砚北余光刮过她。 看她这点出息。 因为吻他被秦震目睹了,能顺利交差,就高兴得脸色通红。 还当着他的面,跟秦震又笑又点头的,当他瞎?当他看不出她板上钉钉是秦震的人? 如果不是他纵容,主动靠过去允许她亲,她现在只能提头去见,哪还有机会在这儿安然无恙地回味那个吻。 秦砚北态度冷淡,周围又一群圈内人明里暗里打量着秦氏内部的关系,秦震没有多留,端了杯酒告辞,起身去应酬。 活动也随之开始,台上的节目一波接一波演着,到处都是音乐鼓掌声,但秦砚北被嘴唇碰过的右耳,始终像蒙着一层厚重的纱,把其他杂音隔绝,只剩不断地放大心跳和血流声。 这女人目的达到了,是不是该对他有所表示。 秦砚北这才想起有一会儿没听见云织的动静了,指尖不耐烦地敲了敲轮椅扶手,后面仍然没反应,他脸色渐沉,忍无可忍地拧眉扫了一眼。 身后竟然是空的。 云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了。 云织指天发誓,她真的没有故意逃跑,离开之前,她有跟秦砚北说,但舞台声音太大,太子爷又似乎心不在焉,根本没搭理她,她刚对他做过大逆不道的事,哪还敢多吭声,只能悄悄走,叮嘱了现场其他人帮忙照应他。 唐遥在后台等云织,一见她过来就拉住:“脸色这么不好,太子为难你了?” 云织一言难尽地摇头。 还没等太子为难,她就躲了。 那会儿秦震在场,秦砚北才按捺住了,没对她发作,等活动结束,他指不定要怎么生气,太子爷傲慢骄矜,她不信随便被亲了还能轻松揭过去。 云织捂住额头叹了一声,后面就有人笑:“谁惹到你了。” 唐遥起哄地拖长了音,轻推了云织一下:“江学长。” 云织扭头,年轻男人身形高挑地站在后台灯光里,清俊脸上带笑,浅黑的眼睛很温柔:“跟我说说,替你解决。” 唐遥挑着眉插话:“这次是尊大神,江学长估计解决不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