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祯冷笑:“若非刻意打听,怎会连那柔然女相貌如何都清楚?朕成全你,这就叫那柔然女再折返回来。” 姜嘉言这回是真吓到了,忙道:“陛下,臣胡言乱语,陛下莫要放在心上。是方才听人说起,蠕蠕欲献公主与陛下……” “果然是掉到了桌案底下,我就说到处都翻遍了,怎么还是找不着。”一道清脆带笑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几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吴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娘娘找着了就好,这玉佩瞧着,还真是好看。” 顾祯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指着殿门方向,沉声道:“你给朕滚!” “怎么了?”赵懿懿自屏风后缓缓绕出来,看了眼顾祯铁青的面色,不由问,“何事令陛下如此大动肝火?” 清泠泠的声音,转瞬便能安抚人躁动的丹田,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见着她出来,顾祯神色稍稍和缓,温声道:“没什么,一些朝堂上的事罢了,他出的纰漏多,朕瞧了心烦。对了,那玉佩可找着了?” “嗯。”赵懿懿指了指腰间那块碧玉,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又道,“时辰不早,妾身打算回去了。” 顾祯面色僵了僵。 伴随着轰隆惊雷,落雨声连绵不绝的响在耳畔,屋顶灰色琉璃瓦上不断传来玉珠砸落的声音,顾祯趁机道:“雨还没停,又是这个时辰,朕已然命人备了朝食,你先用过了再回去吧?” 赵懿懿看着他,抿抿唇瓣,神色有些犹豫。 被皇帝又瞪了一眼,姜嘉言如梦初醒,打着将功赎罪的心思,忙接话道:“今日雨水甚是充足,娘娘可别不当回事。”他掸了掸身上绯色公服,笑道,“您瞧,这一路走来,身上官服都湿透了。” 赵懿懿侧目看过去。 他身前公服衣摆上,果然有几道湿痕。便是连官帽上,也有几处颜色颇深。又看了眼轩窗外不断砸在青砖上的雨珠,她终是轻轻点了下头:“好。” 几只鸟雀被雨水淋透了,挤在屋檐下避雨。 顾祯那张俊美的面庞微沉,冰冷的视线落在姜嘉言身上,良久,轻扯了下唇角:“还有心思想这些,看来是不够忙。你跟辛承安一道,去校场练上半日,醒醒神。” 姜嘉言欲哭无泪地走了,顾祯又在御案前批了几份奏章,方才起身往偏殿行去。 以屏风做隔断,将偏殿分成了几个小隔间。 用膳之处临窗,推开朝外看去,便是几株参天古松,枝干遒劲而茂密,一阵风吹过时,松针便洒了一地。 那小片松林边上,养了两只仙鹤。 取松鹤延年之意。 虽不比相思殿凉爽适宜、精巧多思,却又是另一番韵味。 案几摆在窗边,赵懿懿临窗而坐,一边小口用着素蒸鸭,一边逗弄着停栖在窗台上的几只鸟雀。 顾祯眸色陡然柔下,缓步至她跟前,轻声问:“可合胃口?” “妾身觉着尚可。”赵懿懿轻点了下头,眸中笑意吟吟,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侍从立马又摆了副碗筷,顾祯便在她对面坐下,轻声道:“既喜欢,就多用些。” 赵懿懿应了好,又有些疑惑地问:“陛下今日可用过朝食了?” 顾祯道:“尚未用过。” 雨幕被滤了一层柔色,映在窗前美人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