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水声停了。 意识到段西珩可能已经洗完澡要出来了,阮苏茉连忙背过身,背对着他的方向,往被窝里埋了埋头,只露出眼睛鼻子,闭上眼睛装睡。 床垫一侧微沉,轻微的塌陷感让阮苏茉不由自主地紧张。 真奇怪,她为什么要紧张? 睡个觉而已,又不是没睡过…… 阮苏茉悄悄深呼吸几下,想让自己镇定点。 但是感觉到熟悉的沐浴露香气逐渐靠近的时候,她闭紧眼睛,佯装已经熟睡。 空调运作,夏被轻薄。 属于另一个人陌生又滚烫的体温熨在后背,鼓噪的心跳快冲破耳膜。 后颈感受到一个小小的吻,如春雨滴答,一下,一下,又一下。柔软,绵润,交杂着微微发烫的气息。 好似被茉莉舔过,阮苏茉感受到令人心颤的触感。 她忍不住颤了颤,瑟缩之时,腰腹被一只胳膊搂住。 呼吸乱了,耳朵通红,再想怎么装睡,都已经装不下去。 总有一些细微的反应会出卖她。 段西珩耐心又温柔,从后到前,到耳垂到脸颊,再翻她过来细细吻她的唇。 …… 锯齿装的包装袋撕开一角,很快便被丢弃。 段西珩第一次抱紧阮苏茉,头埋在她颈窝,呼吸不定。 意识模糊之际,她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 “阮苏茉。” “你已经跟我结婚了。” 阮苏茉有些呼吸难耐,这样的步骤实在是令人羞赧,喉咙像撒了一勺蜜,半天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不清楚段西珩为什么会突然强调这一点,现在的她思绪混沌,唯一的感触就是他在抵着她。 他故意停在这一步,故意向她强调,仿佛是非得让她记住她已经结婚。 而后,他将她拥得更紧,骨骼相触像是要被揉碎。 他的声音很轻,如羽毛轻挠耳膜,携着不易察觉的庆幸: “幸好他瞎。” 阮苏茉没明白,仅有的意识让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下一秒,她更没机会去思考。 被贯穿的感觉像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将她困住,挣扎一下就牵动全身。 她好想骂他。 哪有人这样的,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不做人。 ——段西珩不是人。 每每这种时候,无论前面他多耐心多温柔多体贴,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就不当人了。 这一夜好像不用睡觉。 结束亦是开始。 “欠你的第二次。” 她被按在枕头上,背脊漂亮得犹如夜空玄月。 “第三次。” 他还在算到底欠了几次。 然后侧头亲吻自己肩膀处她的脚踝。 …… 阮苏茉只感觉自己飘飘荡荡,飘飘荡荡,灵魂在空中随风摇曳,身躯被人拽在手中。 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不知道。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她就记得陷入睡眠之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段西珩这辈子都不要再出差。 不用再还债了。 谢谢了。 真的不用了。 她弱小的身躯再经不起一次性还清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