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先带晨晨进去洗澡,没了韩竟在,晨晨显然放松不少。 “妈妈,”她低声问,“大领导是谁呀?” “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个很伟大的人。” 孟宁没有,也不敢多评价伟人,都留给后世吧。 他们能做的就是过好当下,好好活着。 出来的时候,韩竟已经把家里庆祝中秋节象征阖家团圆的红灯笼取下,窗户上的窗花也被他小心撕下,放在盒子里保存。 家里没有白色的灯笼,索性不在往上挂。 本就是孟宁买回来逗晨晨玩的小玩意。 晨晨看了眼韩竟手里的红灯笼,眼巴巴的,但很懂事的没有要。 乖乖地让孟宁给她穿了身素色衣服,上面连花花都很少。 但她知道,这是在悼念怀念大领导。 那个带着他们站起来,很厉害的人。 没多久,何波带着招财跟大文也来了,形色匆匆。 “你上午去哪儿了?” 何波上午来过一次,没见人。 “带两孩子出去玩了。” 何波看了眼韩竟,也没多问,只道:“我现在把所有弟兄都给召回来了,封了所有仓库,咱们先关三天,以示哀悼。” “我明白。” 何波又叮嘱一句,“最近没事别出去。” “我知道。”孟宁也不忘叮嘱他,“这几天要是不行就先别干,万事小心。” “嗯。” 饶是何波之前做了准备,此刻,却还要在细致小心地勘察一番。 越到天亮的时候,就越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忍耐忍耐再忍耐。 从黑市转到仓库和买的房子,核对完数量,挨个查过,转完两圈下来,天都快亮了。 何波带着人跑了一天一夜,清晨,冷风卷起几片银杏叶子,落在地上。 跟着何波跑了一夜的大文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搓了搓自己光秃秃的胳膊,低声道:“这天可真冷,都快冬天了吧。” 何波一宿没睡,精神倒还不错。 “这才刚入秋,冬天还远着。” 大文不知道是不是听他老娘说的多了,也觉得今年格外的邪乎。 “那冬天赶紧来吧,来了就快过年了。过完年就77年,是新的一年了。” 何波声音也低了许多,透着股缥缈:“是啊,明年77年了,是新的一年了。” 一切都会慢慢变新。 时代革新也就不远了。 —— —— 十月,天气陡然转凉。 何波穿着短袖蹦跶了一个月,久不生病的他终于把自己折腾发了烧,成功地躺在了床上。 “何波哥哥!” 知道何波生病了,冬冬牵着晨晨闹着要来看。 孟宁跟韩竟带着两小孩拎着水果来仓库看他。 何波刚起身喝完药,知道孟宁要来,也没躺下,穿好衣服,翘着腿,坐在屋子里,架着炉子,烤红薯。 两孩子跑进来,围着何波身边。 “叔叔,你好点了吗?你难不难受呀?” 何波虽然没事爱逗晨晨,但给冬冬东西,正儿八经地没少过晨晨的。 晨晨对何波观感挺好:“叔叔,你吃药了吗?” “吃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孟宁带出来的孩子,何波隐隐能从晨晨身上看出一两分小孟宁的样子。 “那叔叔你怕吃药吗?” “当然不怕了,”冬冬跟何波关系更铁,“笨蛋晨晨,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何波哥哥很厉害的,当然不会怕吃药这种小事了!只有你们女孩子才会怕!” “我也不怕的,好吗?上次生病吃药我就是自己一个人喝完的哦!” 孟宁从不限着晨晨想法,晨晨想法总是很发散。 她爬上何波腿上,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妈妈,小声说:“叔叔,我偷偷告诉你哦,我们家就只有妈妈害怕吃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