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过节以外几乎不会有太多交集。真正让她熟悉起来,是因为沉芯父母的葬礼。 葬礼过后,沉芯的存在成了亲戚之间议论的对象和不愿承接的烫手山芋。梁海是沉芯的舅舅,现任刑事局科长。从小和沉母感情甚好,也有将沉芯带回家的打算。 他平时忙于工作,除了梁小臻也没有其他儿女,深怕孩子觉得孤单,想想也可以让孩子有个伴,便在葬礼结束后一个礼拜,将沉芯接回来住。 明年的这个时间就是大学入学考试了。梁小臻还是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吉他社的社团练习,对于学习也没有多上心。儘管梁海和邵美云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梁小臻仍不为所动,更甚变本加厉,社团练习完甘脆就住在朋友家。 沉芯为了报答梁海的养育之恩,梁小臻几乎成了沉芯出社会后,最关心也花费最多心思顾及的人。 她每个月会给表妹一点生活费,也会在她考试前指导她学习,或是在需要的时间点代替梁海教育梁小臻人生的大小事情。 如同现在。 沉芯看了一会,便发了几个字过去。果真没几秒时间电话就响了。沉芯接起来:「喂?」 「姊姊。」梁小臻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吵杂,从这样的声线里出来,她应该还没回家。梁小臻继续说:「你吃过饭了吗?」 「嗯。」 梁小臻喔了一声:「这样啊......」 沉芯说:「有什么话直接说。」 梁小臻抿抿嘴,像是怕被谁听到般,声音小了一点:「你能不能借我三千。」 闻言,沉芯微微皱眉,三千。说多不多,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却是个可观的数字。 沉芯眼睛看向一边,紧紧盯着旁边树干上的纹路:「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最近要缴社团费用。」 沉芯皱眉:「舅舅没给你钱吗?」 梁小臻说:「上次拿去缴班费了。」 「......」 见对方没有说话,梁小臻有些窘迫:「那不然两千......呃不,一千五!一千五就好了!」 沉芯当然听出她语调中的心虚,冷着声开口:「哪一个学校的社团费用要这么多?」 梁小臻口气有些不好:「活动表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快要大考了,多参加活动才有内容做面试的书面资料啊!」 沉芯又问:「什么时候办?」 「九月的时候。」一问到细节处,梁小臻整个人烦躁了起来,要不是有求于她,她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真的是表演活动,我没有骗你!」 「然后呢?都参加了些什么人?」 梁小臻的声音有些忐忑:「你不认识的人。」 「什么人我不认识。」沉芯挑挑眉,冷言说:「是徐婉仪,还是你最近交往的那个男生?」 梁小臻忽然不说话,沉芯能感觉到她在电话那头瞪着自己。 「你知道什么?」梁小臻的声音不高,却是一股压抑的声调:「不要因为自己是姊姊,就在那边自以为是。」 「说个理由说服我。」沉芯与她针锋相对,儼然就是一个家长训着孩子的姿态:「没来由的要借钱的是你,说话不清不楚的也是你。」 梁小臻整个人一僵,忽然火气上头了,大声吼道:「你要是没有想借我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被对方掛了电话,沉芯也没怒,盯着手机半晌,将椅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整理一下准备回家。 週末,沉芯受邀约参加utopia每个月一次的聚会。 聚会地点固定在一间叫「night」的酒吧举办。关霞也在讯息中附註到,这间店的老闆是原先机构的主人,前年退休后开了这间店,只要机构有需要就会提供场地和美食给大家欢庆。 沉芯按照发给她的地址到达时,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雨非常小,小得几乎感受不到,沉芯抬起头,淅淅沥沥地落在脸上。 一道清脆地铃鐺声响从不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你哪里找?」 沉芯回头,见一个女人一手撑伞站在她背后。 她的长相很面熟,沉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是沉芯。」 「啊,那个新老师。」对方笑了笑:「我叫玛莉,是将来的.......小南的姊姊。」 玛莉是关霞的姪女,今年三十二岁,和弟弟卓在night上班,偶尔空暇时也会去机构帮忙照顾孩子。 玛莉边带沉芯进屋避雨,指着门边的伞架跟墙上的掛鉤,「伞放那里就好,大衣可随意找一个空的掛鉤掛着。」 时间才六点鐘,距离聚会开始还有不到半小时,室内渐渐地有了人潮涌入。玛莉是今晚的主持人,她先安置沉芯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人就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