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意间,他只听得身后传来破风声响,那把匕首竟如长了眼一般回旋而来,插入自己背后。 原来那匕首上系了肉眼难以辨认的银丝,银丝的另一端正牢牢地掌握在乔月手中,她凭此操控自如。 匕首淬了黑狗血,对于冤魂恶灵而言无疑如砒/霜般致命。那小男孩瘫倒在地,凄厉地惨叫,他的样貌也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身上的肉如同花瓣一样一块块地掉落,有黑色的脓水蔓延开来。 乔月低头看,身下的黑洞正在逐渐合拢变小,而房屋内的格局也正在慢慢地恢复原状。 “不要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乔月走近,小男孩在颤抖,他的脸已经剥落得能看见颅骨,嘴巴早已不见,五官只剩下一个眼睛还在慌张地转动着。 “那个地方有很多很多的小伙伴,你一定会喜欢的。”乔月低声安慰道,小男孩听了眼睛没了紧张不安,反而有了些许期待。 乔月带着自制的捕鬼手套,对着小男孩轻轻一捉,他便化成了一道飘渺的青烟被收入了小瓷瓶中。 许林知难得见乔月如此温柔的一面,动作轻缓得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物品。 张斌带着另外三只怨魂也出现了,眼巴巴地望着乔月,没了小男孩的控制,他们也恢复了神智。 “那个地方,我们也能去吗?”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当然可以。”乔月轻抚他们的脑袋,将他们四只小鬼一一收入封存鬼魂的瓷瓶中。 脚下又传来一阵震动,而且愈演愈烈。 “怎么回事?恶灵不是收服了吗?”许林知和乔月急忙往楼下跑去。吊灯坠落,地板开裂,墙壁逐渐坍圮,天摇地动,宛如遭遇一场地震。 “正是因为收服了所以这个地基要垮了。”这栋房子通俗来说便是在打生桩庇护下才能建起来的,如今打生桩已去,房屋谈何安稳。 乔月和许林知两人躲躲闪闪,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直往外奔。刚冲出院子,许林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帮帮我!快来帮帮我!”回头一看,张老正压在一个沉重的柜子下呼救。他整个下半身已被压住,只探出一个头和两只手在拼命地往外挣扎。现在的他满头血污,搭着独眼和皲裂的面皮,竟如想要跑出魔窟的恶鬼一般诡异。 尽管这等人渣死一千次都死不足惜,但许林知还是于心不忍,正要折返搭救,但摇摇欲坠地楼房顷刻间坍塌。只听得“轰”一声巨响,四层楼高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灰尘满天。 “不用自责,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乔月见许林知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安慰道:“当他动用打生桩那一刻起他已是注定不能善终,何况没了那小鬼渡给他的尸气他也活不长。” “我操!我了个大操!”梁泉人未到,声先至。 他大老远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一脸懵逼地望着乔月许林知两人,又望了望眼前的废墟,觉得自己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身后有更多的村民闻声赶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切,各个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张老的房子建得这么漂亮,怎么说倒就倒呢。” “作孽啰,才刚过完九十大寿,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红事变白事。” “说不定这就是报应呢,程家不是老说是张老把他家女儿给弄走的吗?”有女人咬起舌根来。 “闭嘴吧你,这时候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她的男人低声训斥道。 张老大和张老二两家人此时也赶到了,跪在一堆破转烂瓦前大声嚎哭,他们怎么能想到,一夜之间不仅丢了个娃还没了个老爷子。虽然这个老爷子脾气古怪,性格乖张孤僻,但对子孙后辈呵护有加,所以张家一众人哭得格外伤心。张老大年岁已高,已是激动得晕了过去。 “乔妹妹,这不会跟你有关吧?”梁泉在一旁悄声问道。 乔月乘着没人注意将手中的几个瓷瓶收入袋中,一副事不关己地神态:“你以为我是拆迁队的呀?” 许林知默默地点了点头。 乔月:…… 梁泉:…… 这两人有奸情,肯定有事瞒着我! ****** “喔唔喔喔~”伴随着一声声鸡鸣,一把嘈杂的男子叫喊也加入了清晨起床曲。 “泉子!泉子!快起床!”男人在门外扯破喉咙:“快给我开门!宇宙爆炸级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