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都冒出了一股血腥味。 原来这是伤病员的口粮。 苏渔微楞。 但早前,陆一舟已经把伤员口粮的‘烹饪’全权交付给她了。 “你三师兄跟四师兄都说,我可以随意取用。” 阎琰气血翻滚,痛苦闭起凤眸。 她总是这样…… 拿他们的退让、隐忍,做理所当然。 “这灵鸡我拿去了也是烧给你三师兄。” 阎琰苦涩低笑。 还会说谎了。 做几天暂代峰主,抢他们的东西都知道找借口了。 苏渔还要说话,却见这灵鸡被他抓得咯咯直叫,紧张扑腾,羽翼都掉了几根油光发亮的毛下来。 她眼皮一跳。 太用力掐鸡,会让肌肉纹理紧绷,挣扎起来尖锐骨骼可能会导致淤青甚至破皮。 做白斩鸡,就会影响酥白滑润的品相与柔软弹性的口感。 “哎,你放下它吧,我不拿就是了。” “你别以为大师兄把峰主之位交给你暂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地继续欺压我们,他们愿意向你低头,我再也不会了!” “你想让三师兄他们受你的气,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阎琰咬牙。 只要想到三师兄卧床的艰辛,多年来他们对她的隐忍,一次次对她的失望,心中就难以抑制的愤怒。 然而一道无奈清丽声音,却擦过他耳畔。 “我不要了。” “你还想狡辩……” 他说到一半就愣住。 不要了? 抬头,他就见到她焦虑神色、满目紧张地看向他抓着灵鸡的左手。 因为匆忙,尖锐的鸡喙正啄在他虎口。 只是他一修炼之人,区区小鸡…… 但苏渔看他还不放开,脸上尽是无奈,“你拿去,我不跟你争。” 阎琰一怔。 从前,但凡她想要的,哪怕是根草,也一定要得到,否则她就觉得所有人亏欠她,欺负她不能修炼。 苏渔摇头,“这鸡的事,你自己去问你四师兄。” 阎琰怔住。 但很快面无表情,“看来大师兄留给你的手札上,还教了你不少。” 说着,他就抓着灵鸡,掐诀御剑,一瞬升空。 俯视她,铿锵落下一句。 “收起你这些虚伪。别人不知道,我可太清楚你是什么人了!” 转瞬,他就消失不见。 苏渔:“……” 少年,冲动了啊。 “喂,你别去练那个噬血剑法啊!不听我的话,总该要听你那大师兄的!” 苏渔忙对着上空喊了声。 喊完,她才转头看向鸡圈中还悠闲走着的几只灵鸡,摇了摇头。 虽然脾气不小,但她想到原身从前,也觉得情有可缘。 这也没什么。 一个厨房里,总有些不同类型的员工,也总有些不同的声音。 可终有一天,主厨能搞定所有问题。群策群力,化为利刃。 苏渔转身,拍了拍手,就回了小厨房。 阎琰御剑冲回核心弟子的峰头院落,还觉得自己胸口急跳,浑身血液逆流。 ‘你别去练那个噬血剑……‘ 清丽喊声,在身后传来。 他险些身躯晃动,但远眺云雾中隐约露出的南浔派一百零八峰头,眸光晦暗。 迟了。 太迟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