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吗?” 秦晚妆轻轻啊了一声,灰扑扑的小手抓住鹤声的手腕,把袖子捋开,眉头拧得小麻花一样:“漂亮哥哥,你不疼吗?” 疼吗? 鹤声顺着她的目光,垂下眼眸,手腕处带着红肿结痂的疤痕,这是他年少时初入锦屏楼被打出来的,曾经大抵是疼的,但如今毕竟不是以前了。 他抬眼想笑笑,对上秦晚妆背后的镜子,却发现自己笑得并不好看,他总喜欢在杀人的时候笑,滚烫的血液总能让他打心底觉得愉悦,他一度沉迷于肌肤溅上鲜血的温热感,这种感觉告诉他,你还活着,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此时,在秦晚妆面前,他却不敢笑了。 他偏过头,声音压低,想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像个正常人:“无碍。” 鹤声隐忍的场景落在秦晚妆眼里却换了意义,秦晚妆只觉得眼前有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狼,常年独居,孤孤单单,偶然愿意伸出爪子,却因为习惯了拖着流血的躯壳回巢穴,只能弱弱收回爪子,难过地呜咽。 秦晚妆心疼死了。 谁欺负漂亮哥哥? 阿兄说了,欺负人是不对的。 所以欺负漂亮哥哥的都是坏人。 秦晚妆生气了,当她目光一扫,扫过七步开外的章林时,心里的悲愤再也压抑不住:“他是坏人!” 灰扑扑的小手抓上弯刀,她猛地一甩,弯刀砸上章林的大腿,剧烈的钝痛在腿上迸发,章林咬牙压抑住痛呼。 秦晚妆蹭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前走,身边的空虚让鹤声极大地惶恐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秦晚妆生气的事,脑海空白,猛地抓住小团子的裙摆,之后又迅速放开。 他扯了扯唇角,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声音很低:“疼。” “能不能别走。”他说。 秦晚妆心都化了,恶狠狠瞪了章林一眼,又坐回去帮漂亮哥哥看伤,小脑袋蹭到鹤声布满伤痕的手腕旁边,轻轻吹气:“吹一吹就不疼了。” 章林:“......”见了鬼了。 他常年养尊处优不知节制,肥肉一抖一抖,他蠕动着身子,慢慢往门口爬,饶是如此,他也觉芒刺在背,章林身姿僵硬,谨慎地回头窥伺,乍然对上冷漠寡淡的目光,就像淬了腊月封冻的湖水,心哇啦哇啦地凉。 “怎么了呀?”软软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章林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看错了,刚才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乍然融化,鹤声安安静静坐在远处,垂首低眉,嗓音温和干净,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无碍。” 小姑娘心疼地问:“漂亮哥哥,坏人是不是总欺负你啊。” 她可看见了,漂亮哥哥另一只手上也有伤,那个伯伯真是坏透了!黑心肠! 软软的小手贴在伤痕上,鹤声细长的睫毛悄悄颤颤,他轻轻嗯了声,“乐师身份低微,人尽可欺。” 漂亮哥哥的嗓音干干净净,像天山上终年不化的一捧雪,此时雪粒流落乱街巷,渐渐颤抖融化,人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被迫沾上肮脏的底色。 秦晚妆心都碎了,咬牙骂人,“那个伯伯坏死了。” 章林:“......”章林麻了。 第7章 宝书 “咳。” 短短一个时辰,秦晚妆经历了太多的事,更遑论外面还下着雨,漆黑的屋子里清寒冰冷,秦晚妆有些受不住,小手握拳抵住唇角咳了两声,脸色有些苍白。 “都过去了。”鹤声连忙安慰她,白净的手僵硬地垂在地上,显得格外病态,他不知道该做出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