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颜的衣服早在昨天晚上就被扒了个干净,堪堪着一件裹胸薄衣,遮住重点部位。 她早晨醒来时,一直处在昨天晚上的噩梦里,不感觉冷,也想不起来要穿衣服。 此时林清舒把衣服扔她脸上了才感觉到那股侵入骨子里的凉,浑身的血液像是混进了冰碴,一下整个人都麻木起来。 手指都不灵活了,衣服在她手里像是活了一样,难以控制。林清舒就站在旁边,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 姜樱的眼神又恢复了呆滞,蹲在旁边,好奇的瞧着她。 赵欢颜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强撑着站起来穿好衣服。空地里冰了一夜的衣物,此时穿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块铁,特别的凉。 赵欢颜止不住的发抖。 林清舒紧紧身上的狐裘,又整理了一下姜樱戴歪了的围脖,打开了门。 刺眼的白光一下冲进屋里,赵欢颜抬手挡住了光,她头晕乎乎的,好像随时都能倒在地上,额头的疼痛又让她晕不过去。 走到门边,赵欢颜探出了半个头,谨慎的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一个人,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跨出了门。 林清舒看在眼里,只觉得大快人心,提着裙摆走在前面。 心里想,如果她真的让那四个男人做了,赵欢颜会不会直接去死。 粉色的衣服披在少女的身上,即便缩着身子鬼鬼祟祟的模样也是娇俏可人的,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歹毒的心。 林清舒自问不是好人,但实在是做不到亲手去毁一个人,同是女子,这样的方法太过残忍。 从最里面走到外面,用不了多久,商铺处于大街位置,即便天冷,路上也人来人往。 林清舒推开商铺大门,往外走。 “啊!” 赵欢颜看见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惊叫了一声,连忙又缩了回去。 林清舒好笑的看着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而后给了姜樱一个眼神,姜樱思索了片刻,上前去拉住赵欢颜一只胳膊使劲往外面拽。 “不要,我不要出去。”赵欢颜扒着门框死活不松手,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姜樱闭着眼,用劲拉着她。赵欢颜还是死死抓着不放手,巨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又有林清舒站在门口,清逸冷艳的身姿本就吸睛,加上哪巨大的动静,路人纷纷好奇侧目。 赵欢颜也发现了路人都在看她,突然松了力道,声音都在抖,问道:“要去哪!” 林清舒心里很爽,微挑眉,招呼姜樱:“别管她,我们走。” 姜樱点点头,松开了赵欢颜,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赵欢颜的心一瞬间被恐惧填满,来不及过脑子,条件反射的扑了上去。 林清舒的背影高不可攀,她已经没有理智了还是潜意识觉得不能碰到她。 只能自己屈尊降贵拉住她一直看不上的野丫头姜樱,姜樱突然被人抓住,不会隐藏情绪的眼睛充满厌恶。 赵欢颜仿佛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粘着她,她怎么也甩不开。 赵欢颜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姜樱,姜樱走的快,她跌跌撞撞的跟着。 路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们。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扒光了在众目睽睽下行走,热烈的目光像是火引,要将她点燃。 衣服上的配饰随着她的步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习惯往身上挂饰品,好看,吸睛。她十分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此时此刻却恨透了这个爱好。 煎熬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清舒终于停了下来,赵欢颜定睛一看,面前朱红大门上金灿灿的牌匾写着“江府”两字。 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提心吊胆起来。 她已经脏了,她还配进去吗? 若是让姑母知道她没了清白,还会允许她进门吗? 林清舒停下步子看了一眼十分纠结的赵欢颜,抬腿走了进去。 赵欢颜不知道林清舒要给她看什么,此时此刻她也好奇不起来,只是,她不想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空旷的府门前好像到处都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准备着扒光她的衣服,一点点将她凌迟。 闭上眼睛,又是无数双手像着她来,她无处可逃。只要身边有一个熟人,她就能减少一丝恐惧。 她还是跟着林清舒走了进去。 林清舒一路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即便她多日不在,院中的小厮婢女也不敢怠慢,到处打理的一尘不染。 看见林清舒回来了,一个个喜笑颜开,纷纷道好,在看见后面跟着的赵欢颜时又都冷了脸,一个个眼睛恨不得移到后脑勺。 林清舒好笑的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做事去,才带着赵欢颜进了内室。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