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廷刚进来,便看到了乔荇的动作,眸中冷意直接溢了出来。 他没有呵斥乔荇,反而目光直直落到了项宜身上。 他眸色沉沉,房中静到几乎凝固,门外的风抽打着门帘的下摆,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异常刺耳。 项宜在那冷肃眼神下,只得叫了乔荇一声。 “乔荇,不得无礼。” 乔荇也不知怎会这般巧,惊吓地连忙收回了手。 谭廷大步进了堂中,负手立在了项宜的上首,周身的压迫气势溢了出来。 邱氏偷偷看看谭廷,又看了看项宜和乔荇,暗中得意了几分。 宗家大爷不喜作为贪官之女的项氏,又不是什么秘密,可见眼下也不会替项氏撑腰。 她忍不住出了声,“不管怎么样,楚杏姑的玉佩就是到了项氏夫人的丫鬟乔荇房里,别说旁的事,我就想知道项氏夫人到底要如何解释?” 人证物证可是都在的,邱氏嘴角斜斜扬了起来。 众人目光不由都落到了项宜身上,谭廷亦看了过去。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要怎样解释这件事? 项宜一句话也没说。 她解释不了。 事发得太快了,她甚至到了秋照苑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般情形下,她拿什么解释? 项宜抿了抿嘴,沉默了一时。 风依旧抽打着门帘。 见她这般表现,谭廷缓慢闭起了眼睛。 这些年,他并未对她有什么过分严苛的要求。 若是缺钱,她大可以开口跟他要,他不会不给。可弄这些旁门左道,难道不有失身份吗? 还是说,就同那些族人议论的一般,她是项直渊的女儿,也秉承了所谓血脉相传的贪婪? 谭廷失望摇头。 乔荇还想要说什么,至少替夫人说句话,却被项宜一个眼神阻了回去。 没有证据证明清白,说什么都是强辩。 众人沉默,只有邱氏暗自高兴不已,上前讨好地问向赵氏,“老夫人,您看?” 赵氏揉着额头,勉力直起了身子。 “我看,此事先行搁置吧。家中还有大喜事要办,喜事为要。至于乔荇,先关几日再说。” 说话间就让自己的嬷嬷,带人将乔荇带了下去。 乔荇不甘地脸色涨的青红不定,项宜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路看着她被带下去。 邱氏又问杏姑如何,这次不用项宜开口,赵氏便道,“天寒地冻,谭家没得撵人的道理,杏姑母女先留在善堂吧,但暂不要出善堂的门,可愿意?” 杏姑的老娘比她病得重,根本回不了家。 杏姑连声应下,“只望老夫人明察。” 邱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闹了半天,杏姑母女还是留下了。 可赵氏已起身回了内室,她便是想说也无从说了。 邱氏走了,项宜也行礼离开了去。 秋照苑的厅堂里立刻空了下来。 赵氏捂着头叹气,转回头又瞧了一眼谭廷。 谭廷皱着眉看向项宜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开了口。 “若她真做出这样的事,母亲不必替她遮掩。” 话音落地,亦拱手离开了秋照苑。 * 乔荇被关在了后罩房自己的房中。 正房无人,谭廷亦没有回来。 项宜并未着急去看乔荇,而是将丫鬟春笋唤了过来。 春笋是谭氏的家生子,十三四岁的年龄,办事机灵,早就在廊下等着项宜了。 项宜唤她过来把事情低声说了,春笋脆声应是。 “夫人放心,这事有奴婢替您盯着。” 她说着又小声笑了起来,“奴婢爹娘正让奴婢同夫人道谢叩头,说多亏夫人将我姐姐调去庄子上,我姐姐在庄子上顺利生了个胖姑娘,她那恶婆婆想要欺负她,可够不着了!” 项宜一听就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