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之恋?戏班子用来营生的夸张之事你也信?” 谭建被训斥得头都不敢抬了,又听见大哥冷哼一声 。 “我看你就是时文背得太少,明日再让人去给你买五本来。有时间多读书,大丈夫怎能沉溺于男女情爱?!” 他冷声说着,沉着脸起了身,大步离开时萃酒楼。 * 谭家。 秦焦不敢耽误林大夫人谭氏的事情,唯恐出了错处,惹得林大夫人心生不悦,所以事事亲力亲为。 他也不图许多,只求林大夫人能看在他做事认真的份上,帮他谋一份知县知州的差事。 可怜他秦焦读书科举一辈子,只能在举人上打转。 当今世道举人枚不胜数,有些世家的子弟都未必能有好差事,别说他一个无甚依靠的寒门穷酸书生了。 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林大夫人了。 秦焦连着在外跑了许多天,浑身酸疼地回了谭家。 回了谭家就听说了项宜被查账的事情。 他甚至来不及喝茶,“查了项氏的账?怎么说?贪了多少?大爷如何惩治的?” 然而回话的小厮挠了头。 “先生,账查完了,一个数都没错。夫人她没贪啊,大爷倒是开了祠堂,亲自将闹事的族人惩治了......” 小厮说完,秦焦愣在了原地。 没贪,没像她爹项直渊一样贪污受贿...... 这令他惊诧不已,但他又想到了另一桩事。 突然叫住了小厮。 “我之前给你的那封信呢!” 那封信上,他笃定项氏手脚不干净,事情还没查清,就急急写下要给林大夫人寄过去。 眼下项氏没贪,他那信岂不成了笑话? 他紧急让小厮将信拿还给他。 但小厮更挠头了,“这可怎么拿回?三日前府里有要进京的人,奴才已经把信托给他们带去京城了!” 信三日前就送走了。 秦焦吸气,觉得自己也要被送走了。 但信三日前就去了京城,眼下也不可能追回来了。 秦焦头晕目眩,他在清点田产上兢兢业业,却在这里犯了大错了。 他的知县知州是不是没了? 秦焦心里一片悲寂,但转念一想—— 林大夫人不待见项氏,并不会因为项氏做事清白而改变,说白了,她是不待见项氏的出身。 毕竟在她看来,庶族出身的贪官之女,怎么能配得上谭家宗子? 所以,就算他信中写的不是事实,但林大夫人也不会怀疑,反而会高兴吧。 毕竟这样一来,越发坐实她心里,项氏配不上谭家大爷的念头了。 而林大夫人也能按着她自己所想行事。 秦焦这么一想,又回过了三分气来。 林大夫人顺心行事最要紧,不刻意去查,应该不会发现他。 * 年关将近,诸事忙碌,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寻常。 只是项宜那位宗子夫君,这两日不知怎么,停留在房中院中的时间有些长,徒增许多不便。 就比如昨日,乔荇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没看见那位大爷在内室看书,张口便道:“夫人的和字印卖了三十两!” 项宜讶然,她以为二十两已经不少了。 她刚要问一句,却突然意识到那位大爷还在房中。 她目光落过去,发现那位大爷翻书的手顿了顿,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脸上有些许柔和。 项宜不懂。虽然谭家没有不许媳妇在外做事的规矩,但她并不想当他的面说自己的私事。 便叫了乔荇出去说话…… 他总在家,项宜自然不能赶他,这里都是他的地方,她不过是来做事罢了。 不方便,就避开。 这会项宜就到了乔荇房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