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宜看了看窗边的男人,见他这才将窗子关了起来。 接着,他又叫了水。 项宜眼帘微微煽动,又在男人挺拔的背影上看了一息。 仆从早就准备好了,假意的一番忙碌过后,房里才终于静了下来。 项宜见男人这才回了帐中。 两人相对静坐,项宜下意识不太自在,谭廷轻叹。 不过这番终于是说清楚了。 念及杨蓁今日着了凉,谭廷轻声叫了妻子。 “睡觉吧,好吗?” 不熟悉的香气退去,房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静,似乎安静里夹带着些许祥和。 项宜轻轻点了点头。 一直小心看着妻子的谭家大爷,才终于安了心。 ...... 翌日杨蓁已经好了,项宜去秋照苑的时候,见她又活泼了起来,全无病态。 赵氏许是知道了昨晚正房叫水的情形,今日一分也不让项宜忙碌,反而主动揽了几件差事料理,让项宜好生歇着。 项宜不由有想到昨晚谭廷说的不急于子嗣的话。 她垂眸默然...... 因着赵氏的帮衬,项宜清闲了不少,她寻了萧观打听了一下,听说昨日陈馥有的人手没有来城中搜捕,放下心来。 但想到昨日谭廷同她说起的杨木洪的事情,又觉得有必要跟大哥提个醒。 她请了萧观帮忙。 “萧护卫可否替我去书房同大爷说一声?” 萧观苦笑。 这若是旁人家的夫人,这等事情定然直接同自己的夫君说了。 但他们这位夫人,轻易都不会来大爷在外院的书房。 萧观怎能看不出来夫人待大爷的客气疏离,只好应下了这桩差事。 只是他到了书房,就见大爷没什么好神色,可夫人托他的话他也不能不说,只能苦着脸上了前,把话说了。 说完,见大爷脸色更加不好了,瞥了他一眼,仿佛是没听见一般,皱着眉继续着手里的事情。 萧观被晾了足足一刻钟,才见大爷头都没抬,不耐地“嗯”了一声。 萧观终于松了口气要走的时候,又听见大爷说了一句。 “着意夫人的安危。” “是。” 萧观连忙应下,陪同项宜去了一趟顾衍盛藏身的偏僻院落。 小院一如往常,但秋鹰请项宜进了房门,才发现房中多了一人。 此人年近半百,头发花白,满身的沧桑与仆仆风尘并在,脸色发黄,似乎还受了伤。 项宜见了此人便晓得了他是谁,此人也在看到了项宜时,连忙同她行了礼。 照理,他不必同项宜行什么礼。 不过项宜也晓得,他行礼的人其实不是自己,而是清崡谭家。 顾衍盛见杨木洪这般态度,也略感意外。 从他昨日将杨木洪接应到清崡县城,这位老同知便有些神思恍惚。 今次见了项宜这般,顾衍盛也禁不住笑问了一句。 “听闻杨同知从前同谭氏先族长一道,在凤水一起做过事,难道同谭氏还有过交结?” 杨同知见他问了,苦笑了起来。 “不瞒道长,万万称不上结交。” 他直言,“是老朽的一段恶缘......” 顾衍盛挑眉,项宜却并不避讳地向那杨同知看了过去。 杨木洪念及往事,褶皱纵横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悔意,他上前一步,到了项宜身前。 “今次老朽既然来了清崡,便没有遮掩从前过错之意,我有封信,还请夫人务必转交给谭家大爷。” 他说着,脸色肃然。 “谭家可以不原谅于我,但是却不能不小心自身!” 话音落地,项宜讶然。 ...... 谭家书房。 项宜一走,谭廷便禁不住去看外间的日头。 他总觉得分明已经过了许久,可天上的日头似是被妖道施了妖术似得,半晌未动分毫。 男人叫了正吉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