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了,见她果然停顿了一下,露出犹豫之意。 谭廷不说话了,轻轻放下了筷子。 正吃着饭,却把筷子放了下来,项宜不由看过去,看到了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不怎么轻快的目光。 这是又生气了吗? 她暗想,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个“不”字呢。 不过她也隐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在那目光里,只能无奈轻声道了一句。 “晓得了。” 话音落地,谭廷眼中便恢复了之前的愉悦光亮,重新拿起筷子,给自己的妻连着夹了好几道菜。 看着碗里都叠高了起来,项宜连道不用,他才停下来。 谭建杨蓁还得两日才回谭家,桌上只有夫妻两人。 两人倒是守着食不言的规矩,后面都再没说话了,只是筷碟轻碰之间,发出了些温馨轻快的声音,一直绕在饭桌之上。 项宜有点吃多了,主要是被夹进她碗里的菜实在太多。 谭廷夹菜的时候没觉得,眼下见妻子撑着了,才怕她晚间积食,拉了她的手去后院转两圈。 项宜想起安抚考生的事情,问了谭廷一句。 “朝廷定下人选了吗?” 她问了,谭廷微微低头看了妻子一眼。 月上了柳梢,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清亮的蓝,有片片飞霞涂抹其间。 浅浅的光亮落在身边的人脸上,衬着她温柔清丽的面庞。 谭廷轻声说定了。 “是什么人?”项宜神色正了几分。 肯在这时前去的,必不是一般人了。 她看向身边的那位大爷,见他似是浅笑了一下,才道。 “是灯河黄氏的黄三老爷。” 原来是黄六娘的父亲。 项宜想了想那位三老爷的身份,确实合适,不过她没想到,以黄氏宗子的做派,竟然肯让那位三老爷前去。 既然有了人选,项宜便未在多问了,只说了盼望齐老太爷能保得安康的话,两人又继续安静地走在花园里。 天气越来越暖,花园里的花次第开放,并之前杨蓁送来的许多花一道,便是夜间看不清楚娇艳颜色,也能闻到阵阵花香。 两人牵着手走了一阵,项宜就舒服了许多,站在亲水码头上歇脚的时候,池中有鱼儿摇头摆尾地游过来。 项宜接了丫鬟递过来的细谷子喂鱼,天上的月和水里的月齐齐映出光亮来,波光流转地照在她脸上。 她伸手往远处的鱼儿处撒了一把,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来。 有鱼在这时扑腾打了个挺,红色的鳞片一闪而过,却搅碎了水中月亮,溅起一片水花,恰落在了那细白的手腕上。 项宜轻轻“呀”了一声。 正欲抽出手帕擦拭,不想有人却快她一时掏出了帕子来,大掌握住她的手,替她细细擦了手腕。 他离得极近,呼吸皆可相闻。 项宜有一时的怔忪,可抬头向他看去时,却被他恰恰捕捉到了目光。 男人吐气在她耳边,轻言了一句。 “宜珍,今日逢十。” ...... 项宜从没答应过逢十的规矩,但那位大爷却当这规矩似是早早就定了下来一样。 正房里,帐中似涌起红霞漫天。 项宜腰间酸软到了极点,终于在他间歇之时,才得以休歇几息。 男人似是也发觉了她的不适,大掌垫在了她腰下。 他指腹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子,轻擦过去一阵酥与麻蔓延。 而那大掌轻轻一托,两人之间越发紧密得连空气也无一丝了。 项宜全然没了力气,只觉他一次比一次懂得纠缠。 这时,他另一只手不知怎么将她软在一旁的手腕拾了起来,项宜不知他要作甚,察觉他掌下一直牵引着她的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