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乃是寒门子弟,探花则才是一位小世族的读书人。 与此同时,江西舞弊案的处置也下来了。 项宜闻言直起了身子。 谭廷俱都告诉了他,宫里对凤岭陈氏完全没有网开一面,尤其东宫的态度十分强硬,除了涉及此事的人,都罪加一等以外,所有涉事世族,在江西当地的,全都禁考科举十年,而非是当地的其他族人,也未能幸免,子弟禁考五年。 更厉害的是,涉事世族在朝官员,五年内亦不得升迁,这一举,连陈氏那位封疆大吏也囊括在内了。 这是东宫的雷霆之怒,是以儆效尤之意,震慑那些不安分的世家,不得再占据高位,压榨庶族寒门。 有了这件事豁开了当下的一道口子,项宜只觉得替父亲翻身的事情已经不远了。 只不过事涉林程两族,他们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谭廷握了项宜的手。 “宜珍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项宜缓缓点头。 * 京城程家。 高树围拢起来的幽暗花园,没有一丝夏日的暖意。 程云献一早去亡母的牌位前上了香,回来的路上,从那片花园的边缘路过,虽然加快了脚步,却还是遇见了坐在竹林中央幽池旁的父亲程骆。 她只能上前行礼问安。 可是问了安,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她小心地掀起眼帘看了一眼,看到父亲程骆似乎正在看朝中今日刚送来的笑意,不知看到了什么,冷冷笑了一声,轻声道了一句。 “庶族、寒门......太子可真有意思......可那又怎样呢?” 程云献不知他说得是什么,恰在这时又有人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了一句。 “......约您见一面。” 程骆微微抬头,算是应了。 这时风将他脸上的常年遮掩的面纱撩开些许,程云献只一眼看过去,便禁不住颤了一颤。 而她父亲程骆却在这时抬眼看了过来。 程云献连忙低下头去,只听见父亲跟她道了一句。 “顾好你自己。” 程云献得了这句话,便立刻行礼离开了。 她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快些的意思了。 走远了,她才堪堪从那种阴冷如地狱一般的情形中脱离出来。 她看向周遭的阳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她是世家大族的宗家大小姐,被万人羡慕,可谁知道她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这样如临深渊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她回了自己院中,刚要找人问问事宜,就见人过来回了一声。 “大小姐,谭家那便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 “谭夫人今日晌午,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谭家了,似是去了京郊,而谭大人刚下了衙,也没有回家,又去了酒楼。” 不等程云献回应,丫鬟绿幽便在旁握了程云献的手臂。 “姑娘,是不是成了?” 程云献闻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 她脸上露出三分笑意,“十有八九了......” 言罢,就让绿幽替自己换了身衣裳,精心理了妆容,立时出了门去,直奔谭廷所在的酒楼。 那酒楼今日恰有戏台,台上咿咿呀呀,台下人潮涌动。 程云献不知那位谭家大爷,怎么寻了这个吵闹的地方喝酒,不过他这会就坐在戏台下不远的桌子旁,身边没有旁的人,倒是让她不必另找借口了。 程云献暗暗道好,三转两转就到了谭廷的桌边。 她似是恰好遇见一般,半惊半喜地道了一句。 “呀,这么巧谭大爷也来此听戏?” 她说完,见捏着酒杯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