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把控朝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任何不利于皇帝的话都不能出现,皇帝说一不二,他才能“说一不二”。 郑贵妃他尚还动不得,可郑贵妃宫里的掌事女官,魏忠贤却足以拿她立威,以堵悠悠之口。 想到这里,魏忠贤露出了招牌似的狡黠笑容。 紫禁城中,一座孤寂的宫殿外,女官徐氏正与都人们谈笑。 “陛下对中宫娘娘这般偏爱,甚至超过了余的各宫娘娘,是否有些过分了?” 徐氏说完,余宫的都人们倒是不以为然,这几日,这种风言风语,似是空穴来风,人人都在谈论。 皇帝不在宫中,加上刘太妃处事比较佛性,不愿多问,很多人下意识的有所放松。 “皇爷选三那日,除了与中宫娘娘说上几句,可还与其她娘娘说过一句?” “就是,这有什么。” “神宗皇帝独宠郑贵妃娘娘,今上宠爱中宫娘娘,有什么好稀奇?” 女人们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却是从远处走来几名东厂太监,来到这里话也不说上一句,捉了徐氏就走。 一众都人、宫人们都被惊的满脸苍白,作鸟兽散去。 不久之后,急忙赶到用刑场地的郑贵妃,望着眼前这一幕,捂住了嘴,眼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且见,数名监刑太监,还有十余名东厂调来的旗校围在她宫中女官徐氏的周围,个个面露狠色。 先前东厂宣扬徐氏罪过的话,郑贵妃没有听见,她只是见到,几根上了朱漆的栗木,正被一名身材魁梧的东厂旗校拿了走向徐氏。 徐氏毕竟是自己宫内侍奉多年的掌事女官,郑贵妃不明所以,正要为之求情,却见,一向不理内宫事务的刘太妃,正静静站在另外一边。 刘太妃城府颇深,郑贵妃也有自己的心思,见前者都没有说话,到嘴边的话,遂又被她咽了回去。 东厂旗校将徐氏裙衣剥开,望着白花花的肉体,眼中未曾泛起丝毫波澜。 两个监刑太监将徐氏按在木凳上,任凭她如何挣扎、嚎叫,都是举起大木,重重击打到血肉之躯上。 郑贵妃离的很远,可是那一声声闷响,还有徐氏投向自己失望又希冀的目光,她仍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那逐渐有气无力地哀鸣钻入郑贵妃的耳蜗,使得她浑身颤了一下。 郑贵妃不想再看,她想回到自己的宫里,却又害怕宫人以此传她胆小怕事,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大木一端被削尖了,包着铁皮,行刑的旗校一杖下去,还带出了许多皮肉。 前来围观的宫人、妃嫔们愈来愈多,见到这副惨状,人人都是捂住了嘴,再也不敢说出先前质疑皇帝、皇后的话来。 她们将数年光阴撒在内宫,十年如一日,却换不来皇帝的一次垂眸。 倒是皇后张嫣,自打入宫,与皇帝如胶似漆,很快怀了龙子,人比人,气死人。 源于嫉妒,许多人都是打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时而批判上两句,但却不想,有心之人以此作为抨击张嫣的手段。 风言风语愈发激烈,已经影响到皇后在中宫的权威,这才引起了魏忠贤这个坚定的保皇党重视。 郑贵妃忽然觉得自己很傻,竟然阴阳怪气的讥讽帝后。 “皇帝虽已出征,可余威仍在,那魏忠贤,可不就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猎犬么……” 几息的功夫,徐氏已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