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般揣度着,他也再度上前说道; “客人们齐了要是住店,小店可就要准备关门了,毕竟,这天也晚了。” 闻言,一人喝了口小厮刚端来的清查,眉头微皱,道: “住。” “得嘞!”掌柜笑道: “空房还有不少,先给三位上几碟小菜,待人都齐了便招呼一声,我即来亲自招呼。” 方才那人将清茶放下,又问: “我选后,可能更换?” 掌柜的疑惑道:“客人若觉着我的屋子不合心意,自然可换,敢问三位,要住多久?” 这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料,方才那人思索片刻,回道: “这还没定。” 掌柜的听这话,心中起了疑影,怕不是什么外地跑来的人犯,来京师这偏僻街巷躲避。 他正盘算着,要不要弃了这门生意。 毕竟还是身家性命重要,真要是东厂追捕的人犯逃到自己这里,事后这小店怕也不要开了。 见掌柜面色不对,那人稍想片刻,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静静说道: “这些银子,大概够我们住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掌柜愣住,旋即一把抓起银子,方才的担忧顷刻都被抛往九霄云外,恭维道: “是小的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各位随意!” 听这话,那人轻笑一声,道: “我们在等人,待人都到了,就喊你来领我们进房,你先去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真正的威胁 没有谁会想到,时至深夜,朝廷的一帮大官,正聚在一个偏僻孤陋的京郊小店里,说长论短。 谈起最近朝廷的政策,他们都是唉声叹气。 “张拱宸落了诏狱,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里边还活的好好儿的?” “这回都察院、吏部一同上奏,皇上理都不理,这么大的事儿,就这样解决了?” 众人谈来谈去,说的都是自己颜面上挂不住。 毕竟你已经把这事闹了出去,让皇帝轻描淡写的解决,而且还是名利双收,谁都不愿意。 “那能怎么办,继续闹?”赵南星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他习惯性地喝口清茶,很快就又吐回到碗里,蹙眉道: “这事、要是继续闹下去,没理的可就成我们朝堂诸公了。” “莫不成就继续看着外戚兴风作浪,我等仁人志士,却无动于衷?”刘宗周愤而起身,拍案道: “现在消息还没传下去,各地百姓知道的也不多,大伙可以传书各地门生故旧,叫他们宣扬起来。” “张拱宸虽然落了诏狱,按万历、嘉靖时旧例来看,却迟早都要放出来,必须要把他拎出来当街斩首才行!” “皇上能轻易妥协吗?” 又有人觉得这方法实在过激,犹豫起来: “这张拱宸说到底也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拎到街市里砍了,皇帝威严何在啊?” “那我问你,是皇上的个人威严重要,还是为民请命重要?”刘宗周上去,将这意志不坚之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亏得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举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道理懂不懂?” “皇上昏聩,想方设法的包庇外戚,我们做臣子的,更应该犯颜直谏!” “不然、这天底下,还有谁敢说皇帝的一句不是?” “是在下错了…”这人瞠目,面对东林众人疯了一样的无差别攻击,连忙告罪。 但是在心里,实际上已经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加入这样一个所谓的东林群贤之中了。 赵南星默默看他们争论半晌,才是以掌舵者的语气道: “都静静——” “我看哪,这事起东兄说的不错,皇上想方设法的包庇张拱宸,不就是碍于皇后与自己的威严?” “咱们在朝堂上明说不得,要是能让各地士子、门生,百姓都知道,也算是尽力而为。”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这事方才定下,却见邹元标从屋外火急火燎地赶来,张口道: “不用了,我看各位都不用忙活了。” “南皋、何事如此慌张?”赵南星见到已辞官归乡数月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