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环视周围较为朴素的布置,一面笑着说道。 韩爌坐在后面,身旁一根昏暗的烛台映出那副略显佝偻的背影,他抬起头瞟了一眼,声音中满是疲惫。 “厂公来我府上,不会是为的叙旧吧?” “连盏茶也不招待?”魏忠贤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韩府正厅,冷笑:“阁老这待客之道…” “好茶没有,清茶管够,厂公喝得惯?”韩爌苦笑:“我可没有那许多的银钱购置江南的贡茶。” “还是算了,江南送入宫的贡茶喝在本督嘴里,也是涩苦难咽,本督向没有什么品茶的习惯。” 魏忠贤摆了摆手,环顾四望,道:“啧,内阁首辅,居然如此清贫,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 “厂公手中的东厂,什么消息探查不到?”韩爌看他一眼,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 “哈哈,这话本督爱听!” 魏忠贤不置可否,即怪笑一声:“真是可怜,世人皆以为你这堂堂的内阁首辅资财万贯,可我却知道,你清贫如洗。” “这内阁首辅,做了是为的什么…” “为名?” 韩爌摇头,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厂公怎么感性起来了?” 魏忠贤呵呵一笑,随即起身,在韩府正厅转了转,酝酿片刻,忽然说道:“今日我来,是想与阁老做笔交易。” 韩爌沉吟片刻,脑海中搜寻着记忆,淡淡说道: “有何见教?” “那游士任今日在乾清宫的所作所为,阁老也见到了,那可都是打着你的旗号。” 魏忠贤笑了笑,继续说道: “阁老勤勉视事,忠君体国,我东厂也能查到,证实你确实是天下间真正的清流名士。” “那游士任今日僭越犯上,这事情迟早要传到南边,陛下的耳中,到了那时,陛下定会要我东厂彻查…” “这一查下去,只怕不只要牵累阁老,刘宗周、左光斗等人,还有阁老的亲族上下,亦不能幸免。” “阁老是聪明人,陛下为这次改革准备许久,已成定局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韩爌其实早有此意,他轻轻抚着胡子,揶揄地听魏忠贤继续说下去,沉吟不已。 这时,魏忠贤话锋一转,终于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游士任是你们东林的人,你们定有能定其罪的供人,本督不要别人,陶郞先案要翻过来,游士任和陶郞先,一个也不能活。” “阁老也知道,袁可立是陛下要保的人,本督今儿个也在这和您挑明了说,袁可立在登莱巡抚这个位子上,现在还不能动。” “供人?”韩爌睁大了眼睛。 游士任毕竟是东林出身,除了勾结陶郞先鲸吞东江军费以外,还有诸如倒卖赈灾粮米等许多足够定罪的罪名。 但是问题来了,这种事,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游士任已经是条疯狗了,再被东林和阉党共同攻讦,难保他不会四处乱咬,抖出各种事来。 这个问题,魏忠贤也想过。 他见韩爌低吟不语,便低声道: “玉汝于成,今日之事后,太妃与皇后必对阁老与东林不满,你们如今是孤立无援之困。” “皇后之子,日后必定是我大明皇太子,未来的皇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