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放心,小的们都仔细着儿哪!” 两名牌子嘿嘿笑着,其中一人却是眨了眨眼,忽然问道: “公公,这几天皇上的心情都不怎么样啊!” 另外那人面上也露出惧色,担忧道:“昨儿个据说还杖毙了那个直殿监的小太监,可是渗人着呢。” “唉!” 提起这话,王朝辅眼珠一转,重重叹了口气:“还不是叫无锡书院和宣昆党那帮杀才给闹的?” “你说说,他们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当这个官?”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牌子道: “现在这年头,有哪个人不想当官儿的,不仅说出去有面子,嘿嘿,也能捞钱不是!” 王朝辅瞪他一眼,呵斥道: “不顶事的东西,平时叫你们去干点什么,总是推三阻四的,这种消息倒打听得勤快。” 他一甩袖子,边走边道: “今儿咱家与你们说的,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还有直殿监那个太监被杖毙的事儿,也不准说。” “哪能啊!” “宫里的事儿,奴婢怎么敢随便乱传!” 两名牌子嘿嘿笑着,点头哈腰的议论着,王朝辅刚一转身,赶紧就去找其余的太监聊着。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王朝辅转角过去停住脚步,靠在墙边听了半晌,却是满意地笑了起来。 转头,王朝辅来到直殿监在行宫的驻地。 这里的主事太监忙颠颠跑出来,躬身道:“哪阵子风给御前的王牌子吹来了,小的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 “你丫少跟咱家这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人是阉党心腹,王朝辅自然懒得多说,他从衣袖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说道: “这是陛下赐给李英那厮家里,给他添补家用的。” “这为国事献身,总是朝廷对他有亏欠…” 主事太监端着一张油水十足的肥腻圆脸,笑嘿嘿接来银锭,脸上一副震惊及钦佩的目光,山呼道: “陛下仁德,陛下仁德呀!” “这事儿,你得烂在肚子里,派个信得过的小太监偷摸去给了就行了,不要声张。” 王朝辅脸色逐渐严肃起来,警告道: “要是抖搂出去,咱家可保不住你这颗脑袋瓜子。” 主事太监自然也明白,这是皇帝陛下不愿提及的肮脏事,虽然是条人命,但在这个年代,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可要是闹了出来,对自己来说,可就是天塌了。 他微眯着眼睛,直至成了一条小缝,笑道:“王公公放心,奴婢您还信不过吗,里里外外的,都是厂督的人。” 王朝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同一时间,安定殿外。 两个牌子和一堆小太监正私下议论着什么,王承恩走来听了几句,还没等发表看法,就听殿内传出一道带着些许怒意的命令。 这个节骨眼上,除了魏忠贤以外,也就常在御前的王朝辅等很少几位大裆敢近朱由校的身。 外头这些太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没一个赶紧去的。 却是王承恩,一咬牙,一跺脚,踏了进去。 一只脚进去,另外一只脚却磕绊在不高的门槛上了,王承恩哎呦一声,就向前摔了进去。 他意识到什么,浑身颤抖着抬起头,不断的请罪。 出人意料的是,上头那位天启皇帝没有暴怒,异常平静,不过这份平静让他心中发毛,更加大气也不敢出。 “召锦衣卫千户田尔耕进宫。” “给卢象升、孙传庭也发一道谕旨,叫他们进宫!” 第三百二十章:改南直隶为金陵省 “诸位都听说了吗,孙传庭和卢象升被召见入宫了,这两位,可都是皇上一手培养出来的嫡系!” “孙传庭不过为官二载,那卢象升更是只在翰林院抄抄写写了半年,何德何能,居然被召见面圣!” 南直隶常州府,无锡书院。 聚在此处的人,足有五六十个,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其中以这次南京裁革的文官居多。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义愤及担忧之色。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一同被召见入宫的还有田尔耕!” “叫那个魏忠贤害人的爪牙来害人,这不是胡闹吗!” “大明要完了啊!” 的确有人不知道田尔耕重新获得重用的消息,上次办事不利以后,这位田都督就很少再被朱由校委以什么重任,都是一些小事。 只是现在反对改革的呼声太高,这才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消息一出,顿时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