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乱收课税,为祸一方,正打算上京面呈…” “别再说了,你的这些推脱之言,让朕感觉恶心!”朱由校忽然站起身来,一脚将乔应甲踹倒在地。 “就连你这样的人,都能做一省之巡抚大员,以致百姓造反。这不是他们的错,这是朕瞎了眼了!” “狗东西,朕杀你一万次也不解气!” 乔应甲慌忙爬起,然后匍匐在地,动作极其熟练,“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此事是臣处置不利,臣、臣该当受罚!” “是,你是应该受罚!”朱由校冷笑一声,“白水县出了这么大的事,饥民造反,抢占县衙。” “你这个陕西巡抚,来的居然比朕还要晚,是不是要等到饥民打到府城去,你才会动身?” “朕要你这个巡抚又有什么用?陈策呢?” 陈策立即上前,低声喝道:“臣在!” “给朕把乔应甲这个无能巡抚带下去,杖责八十,要是还活着,就扒了他这身官服扔到街上等死。” “让这样的人穿着我大明的官服,朕觉得丢人,砍了他的头,脏了勇卫营的刀!” 陈策闻言,旋即转身,命令两名勇卫营千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乔应甲,不顾后者如何的嚎叫,都是稳稳钳住,来到白水城内的宽阔广场。 正在巡抚衙门人员帮助下分发粥食的白水百姓,见了这一幕,都是围拢过来,发觉被按住的人是谁,片刻间一阵的叫好。 很显然,乔应甲这个巡抚在陕西,名声也不怎么样。 “陛下有谕,扒了乔应甲的官服,杖责一百,若还不死,就扔到街上,让他自生自灭!”一名勇卫营千总大声喝道。 喊完,他转身下令: “你们两个,按住这个无能巡抚,把杀威棒给我。我要亲自动手,不然三、四十棍把他打死,就太便宜他了。” 千总的技巧肯定多,闻言,几名勇卫营战士都是会目一笑,一人一边,死死按住乔应甲的四肢。 千总将杀威棒握在手里,二话不说就是一闷棍。 “好!” “打得好!” “不要打死了,太便宜他了!” 千总听到这些议论声,心底笑了一声,喃喃道:“放心,大爷这八十棍,有他够受的。” 不多时,千总提着满是血迹的杀威棒,回到正坐在台阶上听较事密奏的朱由校面前。 他低声说道:“陛下,八十棍已经打完,给这杀才留了口气,扔给城中百姓,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撕烂了。” 朱由校先没回话,听穿着百总衣服的较事说完,示意他离开,才是转头笑道:“你做的不错,这个乔应甲该死。” “他是魏忠贤在天启三年举荐的‘人才’吧?派个人回京,传话给魏忠贤,就说让他看看他给朕举荐的这个大才!” “该怎么办,让他自己琢磨!” “遵旨!” 一名骑兵闻而转身,上马疾驰,自北门远去。 刚才朱由校便是得到较事府的确切消息,王二、种光道等人的确是受那师爷方洲和差头刘四的催逼。 而且最先要打官差的也不是王二,而是种光道。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较事府的密奏,还有对历史上原本事件的了解,朱由校基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分发粥食的百姓。 但是,造反毕竟是造反! 无论有什么原因,造反都绝对不能被轻易姑息,不然,日后谁都觉得有冤屈造反便不会死,就麻烦了。 朱由校想着,淡淡说道:“传王二过来。” 陈策点头,随后亲自去将王二领了过来。 王二还不知道皇帝单独叫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但是来的第一时间,还是跪下行了礼。 “起来吧,朕刚刚得到消息,此事的确是白水县衙乱收课税,白水百姓造反,事出有因,可免受牵连。” 话说到这里,王二咧嘴一笑,又惊又喜,“草民谢过陛下,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朱由校脸色冷了下来,“朕这次不会牵连聚在白水的全部百姓,但是你要告诉朕,你们二人是谁先打了官差。” 王二脸上的欣喜之色顿时停滞,即便他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榆木脑袋,皇帝刚才那话也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意思就是,必须要有人死,谁先动手杀的官差,谁就是带头造反的第一人,必须要当成典型砍了。 没有造反不死人的,这次也不例外。 王二自然知道,是种光道第一个打死了官差,可他开不了这个口,他知道,种光道也是被生活所逼。 傻站了一会儿,他默默道: “是我,陛下杀了我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