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街砍了宋阳,方才他的僭越无礼还只是其一。 如果单纯想要报复,朱由校有一万种手段能把宋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当街明杀,实在是掉了身价。 所以今日这样的做法,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一个态,一个从朱由校从登基以来便从没有过的态度。 无论宋阳如何挣扎和求饶,朱由校都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随着战刀落下,宋阳满是惊恐的头颅离开了他的身体,脖颈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土地。 许多百姓聚在周围,为今日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感到震惊。 “杀得好!” “杀得太好了!” 如今,为了讨好魏忠贤,海内各地的文武官员都在想尽办法献媚,搞得天下是鸡犬不宁。 朱由校冷哼一声,转身便走,留下议论声逐渐加大的京城百姓。 回到宫中,朱由校少见的发了脾气。 一名小阉端着茶过来,朱由校见了,却是一把将其扫落在地,“许显纯呢,叫他过来!” 宫娥们慌忙收拾残局,小阉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跑出去。 许显纯正坐在北镇抚司的大堂上,原本属于北镇抚司千户张立的位子上,他将双腿搭在桌案上,满脸戏谑。 “张千户,我要你查到底有多少人给魏忠贤修建生祠,查得如何了?” 张千户却是畏畏缩缩,“回、回禀掌使,这…这事实在不好办,各地都是魏氏的朋党,我们无从下手啊!” “嗯?”许显纯眼神一紧,当即将桌案踹翻在地,上摆着的文书也散落一地,“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你还在北镇抚司干什么?” “莫不是,连你也是阉党的人?” 许显纯冷冷一笑,那眼神中传出的阴鸷杀意,令张立不寒而栗,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的两名校尉,更是使他濒临绝望。 “这千户,你先不用干了,等本使禀明陛下,再做定夺!” 张立一愣,看见周围田尔耕、杨寰令两名千户满脸噙着那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待张立离开,许显纯冷冷道:“魏阉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杨寰和田尔耕毕竟也是获赐飞鱼服、绣春刀殊荣的能耐人,也都瞧得出来,现在的魏党,已经是濒临灭亡的边缘。 至于这一切的开端,还是要从当今皇帝册封魏忠贤为宁国公一事说起。 以魏忠贤原本受宠的程度,国公实际上也无可厚非,但早不封晚不封,皇帝偏偏在这个时候封,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刚讨灭建奴,叙功升授大典结束的时候! 魏忠贤何德何能,能与御辽十载的熊廷弼,平定西南的朱燮元平起平坐? 要知道,这二位,就算配享太庙,天下间的将士,满朝的臣工,也俱都是心服口服的。 可魏忠贤算个什么东西? 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不过是个赌徒出身,凭借谄媚献上获得当今天子信任的小人而已。 朝堂无方寸之舌,沙场无尺寸之功。 凭一个修三大殿的功劳,就能得到赐封国公的殊荣,要是国公这么好当,岂不遍地都是? 自从上次册封魏忠贤的圣旨昭告天下,朝野沸议,全都对此事愤愤不平,一些如许显纯这般的有识之士已经看出,这正是皇帝着手铲除阉党的第一步棋。 一时之间,平静许久的京师在这份表象之下,再度变得波涛汹涌。 许多早对魏忠贤心存不满的人,开始暗地搜集其多年违法乱纪的罪证,打算在适当的时机,和盘托出。 朝臣们心思各异,魏忠贤也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的吃不好、睡不好了。 这种周遭危机四伏的感觉,他从未有过任何一次。 许显纯一开始其实也是没想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有一天在睡觉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忽然开窍了。 那天晚上他便失眠了,兴奋的一夜都没睡着。 听到小阉传唤,许显纯一愣,顿时准备好这些时日杨寰和田尔耕提前搜集的罪证,前往乾清宫。 “臣许显纯,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朱由校看他一眼,道:“今日朕与王承恩在宫外私访游玩,遇到了西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宋阳。” “朕叫你来,是想问你,宋阳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巡城御史?” 许显纯连忙说道:“回陛下,这宋阳乃是魏忠贤外甥傅之综旧交,因此关系做到了巡城御史的高位。” “原是如此…”朱由校点头,道:“那如宋阳所说,现下京城行商,不出资修建生祠,便要被赶走,这也是真的?” “确系属实。”许显纯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