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见容娇往后退了退,唇儿抿起,那股子羞意愈加明显。 可容娇又朝他点了点头,眼中分明是亮亮的欢喜。 要是往常,娇娇必然要用软软的声调反驳他,说他才是个傻子。 可今日的娇娇,却是默默的。 沈陆离偏过头去一笑:娇娇这一日经过了大悲大喜,恐怕是太累了。 让娇娇歇一歇罢,横竖距离出京城,还有一段时间。 容娇却是在此时拉了拉沈陆离的袖子。 意识到自己喜欢沈陆离后,容娇下意识地带上了点矜持与羞涩,却抵挡不住自己对江尚宫的关心:“陆离,为什么姑姑会假死出宫啊?我先前去看姑姑的时候,姑姑都说自己的病快要好了。” 说完这话,容娇就将自己的所知所想说了一遍。 沈陆离想了想,将事情往简单里去说:“江尚宫在宫里头做事久了,难免察觉到了一些辛秘之事,就有涉及到的主子想要她永远闭嘴,自然也会有人要保下江尚宫。至于先前江尚宫快要病好的消息,是故意放出来的。” “是不是好趁此机会,让姑姑假死出宫,既能够彻底保全姑姑,也能揪住背后之人的把柄?”容娇主动接了话。 这次江尚宫出事,让容娇有了个粗浅的想法。 她从前太过于依赖江尚宫了,又因着遇见采萤白芷等人,算是一路顺遂与平安,几乎没有遇见什么挫折。 正是这样,她自己才没有什么心眼,每天都是单纯地开心就好。 遇到真正的事情就会是一头雾水。 姑姑从小就教育她,不可怀有害人之心,也不能做小恶。 但她从今天开始,要学学防人之心才好。 首先,就要看懂这些宫里头弯弯绕绕的事情。 沈陆离闻言微微惊诧一下,随后就微笑道:“前半句说对了,后半句稍稍有些不对。” 他本来不想和容娇细讲的。 娇娇性子单纯,没必要知道这些。 可沈陆离一抬头,就看到容娇闪着疑惑与求知的眼。 “有的时候,顺着对方的心意来,不一定是意在抓住对方的把柄。”沈陆离无奈地一笑,对容娇耐心解释道:“也有可能是想要让对方以为计谋得逞,从而让其放松警惕,下一回再一击即中。” 瞧着容娇若有所思的模样,沈陆离只觉得容娇真是可爱。 告诉一些给娇娇也好。 皇宫中的情况瞬息万变,几乎每一处,都有为了一己私利而坑害他人的人。 即便他吩咐了人仔细看着、护着容娇,却也怕那一个“万一”。 要是将来娇娇真是被骗了,那就轮到他沈陆离追悔莫及了。 容娇在皱着眉头思索:原来还能这样…… 她偏着头,却隐约透过车帘,听见远处有极热闹的声响传来。 车厢内好像也微微亮了一瞬。 “快要到闹市区了。”沈陆离的嗓音忽然在容娇的耳畔响起,有暖息拂过她的耳垂:“要不要掀开车帘子看一看?” 容娇的耳垂生得精致小巧,更难得的是,抹上去格外软乎,还有弹性,让人忍不住要揉一揉,捏一捏。 譬如白芷,就是捏容娇耳垂的一大爱好者。 被白芷捏了这许久的耳垂,容娇以为自己都要长茧子了。 可只陆离的吐息拂过,她就轻轻一颤,浑身发软。 容娇头一回知道,她的耳垂竟然是这样地敏.感。 “嗯?怎的不说话?可是头一回坐马车,身子不大舒服?”偏生沈陆离关切地低了头,冲着她的耳垂的方向说话。 顿时又是一股暖浪吹来。 容娇浑身又是一颤,愈加绵软无力。 甚至因为过于敏.感,她的眼尾泛出一点泪光。 “没、没有。”容娇努力将脸偏到一边,贴上凉凉的车厢墙壁,想降一降温,说出的话却绵得不像样子:“为什么方才有好一段都没有声音啊?” 沈陆离低低一笑,向容娇细细解释了一遍。 原来开国皇帝建国时,在皇宫外额外辟了一大圈地,称为“外宫”,主要设置了各个朝廷部门、亲王郡王府邸与国公侯爵的居所。 虽然没有皇宫里巡察那么严,却也是闲人免进的。 只有出了外宫,才能感受到这京城的烟火气息。 外头的灯光逐渐大盛,渐渐吸引了容娇的注意。 沈陆离适时地将车帘子给卷了上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