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自上次金钗和柳文山温存过一次后,一连几个月的功夫都没有第二次。金钗也不好直说,偶尔暗示几次,都被柳文山冷冷地用事务繁多给顶了回来。如今柳文山身子痊愈,大可接管客栈事务,金钗也就没有了立锥之地。只能每日在后院料理家事,照顾病弱的善娘。这样一来倒是空虚了下来。 没有男子阳物解闷,金钗只能寻来玉势、缅铃、角先生等玩物以聊漫漫长夜。起先柳文山还和金钗一同就寝,金钗还得把这些玩物躲躲藏藏。前几日来,柳文山便腾了一间客房出去独住。善娘知道他的意思,不免对金钗产生了愧疚之情,本来是自己哭着喊着对她保证哥哥会对她好一辈子,叫她放心地嫁过来的。却不知哥哥竟然这些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是个嫌丑爱美,朝叁暮四之徒。却因兄妹情深,也不好正面说什么,只得和柳文山建议,至少每月抽空看看金钗。柳文山看妹妹身体羸弱,后院事务确实都是金钗在料理,也是着实辛苦,便也不好拒绝,只能满口答应。可来看金钗不过是在屋内歇息一夜,并不做他事。不论金钗如何挑逗撩拨,甚至灭了油灯蜡烛也不为所动。金钗心碎,却仍抱着一丝希望,只想让他自己明白其中道理,回心转意,二人方可安心过日子。 这日柳文山才在金钗房中安歇,金钗因着心事重重,一夜不得好眠。又恐翻来覆去,惹得他更加厌烦自己,只能两只眼睛睁到天亮,连叹息也不敢叹息一声。直到四更天时候才昏昏睡去。只是不想这一睡,竟然误了时辰。 金钗只在睡梦中听见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连忙惊坐起来,一看外面日头,约莫已经比往常开店时候晚了一两个时辰。柳文山正翻箱倒柜找着东西,把金钗的衣裳首饰丢得满地都是,金钗忙下床收拾道:“好人儿,?你要撒气,也别拿着东西撒气啊!”柳文山怒道:“你个懒婆娘,在床上自家睡到这个时候才醒,也不知道叫我起床的。”骂是骂了,金钗也只得默默收拾东西,不敢还嘴。柳文山却还不解气,大步流星出门去拿过厨房的柴火来,找着金钗就劈头盖脸一顿痛打。金钗连连告饶,像跳脚鸡一般满屋乱窜,哭道:“不过是误了时辰,现在开店也不晚!夫君何苦拿着俺出气啊!”柳文山一把抓住金钗,不由分说,扯住毛发,便对其拳脚相加。直打手麻脚软,那柴火断成两截儿,依旧不肯罢休。又捡起一截儿柴火,忿忿道∶“还敢顶嘴,如今非打死你这货不可!”言罢,举棍又一阵乱打。打得金钗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哭着跑出房来,又是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再起不能。金钗也撒了泼,骂道:“老娘抵当了首饰,鞍前马后,替你经营客栈。又为了治你的劳什子眼睛,从那悬崖上摔了下去,命也没了半条!你还打我!不就是误了时辰,大不了一天不开门,权当休息一日也好!”柳文山欲要再打,却被闻声而来的善娘拦住。善娘病体羸弱,已经是没了几天好时光的颓唐模样。柳文山见状,不忍心再闹,便扔了手中柴火道:“妹妹,你怎么起来了?”善娘骂道:“哥哥,我好心好意替你寻摸来了这样一个贤惠顾家的媳妇儿。你不知道爱惜也罢,还要打她。我如今一头碰死了,倒是随便你闹腾去了!”说着,便要把头往墙上撞去。 柳文山慌了神,忙拦下善娘哄道:“好妹妹,她懒惰了,我教训她罢了。你何苦来?”善娘哭道:“姐姐初来之时,貌美如花,还是妹妹的至交好友。我也是问过你的,你说你爱得紧,妹妹才替你保媒的。如今你这样虐待她,叫妹妹我脸往那儿搁?”柳文山看了一眼在地上哭作一团的金钗,也是可怜见的,便冷哼一声,丢开了手道:“那便不再计较。”便拂袖而去了。善娘去扶金钗,金钗却只低着头,善娘问她可有伤着,也不言语。只默默进屋去了。 屋中困坐良久,金钗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和桃儿一般红肿不m.IYIGuO.NEt